说完拉着寸头青年的袖子上了路边的出租车。
光头一行人站在后面满脸堆笑的目送他们上了车。
“哥,阿友哥回消息了”,光头旁边的阴阳头低头看了手机许久,才眼神躲闪地对光头说。
“是嘛,说了什么,那个横哥记不记仇”。
“不..不是,阿友哥说,老大身边新来的人物是个女的也不叫横哥”,阴阳头快速地说完并偏过头不敢看光头的脸。
“我#你妈的”,光头不敢相信的愣了一下,随后暴跳起来打了他的头一掌,阴阳头的发型被这么一打,缺了半边,远看就像个鸡窝耷拉在头上。
“还不快追!”,光头气得“追”字都吼破音了。
话音刚落,宁昭昭乘坐的出租车疾驰而去,隐入车流中。
*
宁昭昭坐在后座上,回头看光头一行人跳脚的模样,大笑出声。
寸头青年坐着没动,说:“胆子还挺大”。
宁昭昭不觉得惊讶,问:“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你开口编故事的那一刻,你要是早拿准了他们,也不会跑了”,寸头青年仍旧目不斜视的坐着。
“但凡他们有点脑子,也不会被我糊弄,不过也多亏了你先把他们惹急了,这人一急啊,就是容易出错”,宁昭昭调低车窗,夜晚的凉风很吹起来很醒神,也是为了缓解紧张。
继续道:“我就赌一把,有没有横哥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心里没谱。他手下要收拾一个路人,他自己都出动了,这得多闲,要么就是刚称霸的想要给手下做做威风,要么就是被自己上边的人冷落太久了,没局没钱没活干”。
“赌输了呢”,寸头青年反问。
“输了就打呗”,宁昭昭漫不经心地说,“你不也挺能打么”。
“你不怕我学你溜之大吉?”,寸头青年轻声问,尾调扬起。
宁昭昭没吭声,这个愣头青虽什么也没明着说,但语气里总透露着一种道德谴责的意味。
良久,才回答:“怎么说这都不是我的事,我帮了你,这算你欠我人情”。
寸头青年转头看了她一眼。
宁昭昭手撑在车窗沿边缘,眯着眼睛看车外流动的人群,光影打在她的侧脸上,或明或暗。
“师傅,前面公车站停一下”,寸头青年对司机说。
他下车时低声说了句:“明飞路,207号,要找我还人情就叩门五声”,说完嘭地关上车门,朝车道相反的方向走去。
“姑娘,那你去哪”,司机回过头来问。
“陕西路清夷坊”。
汽车发动,宁昭昭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模糊的人影,一声轻笑,她只是随口说说,这个愣头青还自报家门了。
萍水相逢一场,一觉睡醒后谁还记得谁呢。
*
到清夷坊时已经是后半夜。
宁昭昭拍了好半天的门才有人来给她开。
是前台小妹小芒,跟着曹思干了好几年,小姑娘睡眼惺忪地认出宁昭昭后,问她:“昭昭姐,要我叫思思姐起来吗?”
“不用,你给我开个房间,你也去休息吧”,宁昭昭边走进去边说。
清夷坊是小酒馆和民宿一体的,前些年曹思来了景江市后,打拼了点底子,去年才开的,宁昭昭经常过来帮忙。
曹思看着人娇滴滴的,脾气却十分火爆,做起事来很拼,她手下做事的人,没一个敢懈怠慢工。
宁昭昭常常打趣她,按她这劲头,说不定很快就世界五百强了。
每每回她的都是一记白眼。
清夷坊装修的很有情调,古色古香,有种小桥流水人家的味道。
不得不说曹思很有商业眼光,景江市近年来凭借好山好水的天然优势,旅游业迅速发展,连带着曹思这个小馆子,也是开得风生水起。
曹思虽脾气火爆,但做人十分上道,性格大方,短短几年就结交了不少人脉,当然,有一部分是主动请缨的,谁不想和美人多几分交情呢。
宁昭昭有事找她帮忙,是要算价格的,不过这价钱由宁昭昭自己定,她要是高兴,只给一元钱都行。
除了给钱,曹思还会要求她多留几日,按她的说法,就是开店太累了,留她唠嗑唠嗑,给自己放松几天。
这里离吴和镇不算远,火车过来大概三小时的车程。
*
宁昭昭进了房间锁上门后,坐在桌前,翻出笔和纸,打算好好整理一番。
她在纸上一边写写画画一边思考。
半年前,她试着将青铜灯的其中一盏副灯悄悄流入地下市场,她手中的那盏飞鸟青灯不是单独一盏,还有两盏副灯。
主灯和副灯造型别无二致,唯一不同的是主灯的灯架比副灯要高出2cm左右,灯托也小了一小圈,不放在一起对比,根本看不出差别。
这灯,是她的外公留下的,准确的来说,不是留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