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那些红丝线已经不见了”,宁昭昭从二楼跳下,拍着手上的灰对禾一说。
这是第二天的夜晚,碍于拆迁建筑群可能会有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禾一和宁昭昭还是选择了晚上去查看。
“看来昨晚在我们走之后,还有人来过”,禾一神情凝重地看着眼前这栋小楼。
“我们不知道对方是几波人,若不是一个团队,那就是临时搭的伙”,宁昭昭说,“不管是什么团队,都会有薄弱的地方,譬如那个打电话的男人,我们就从这个地方入手……”。
她蹲在满是烂木板的土地上,认真分析。
“你过来看看这个”,禾一站在小楼背面的墙边,宁昭昭听到后走过去,。
禾一随意挑选了地上的一根长木板,先敲了地面三下,然后开始剐蹭脚尖前大约一寸的泥土,没一会那个位置就凹下去一个小坑,直到感觉触到东西了,他蹲下用手轻轻刮开上层和四周的泥土,从里面拿出一个深棕色用红布封口的瓷瓶。
“这是……”,看到这个宁昭昭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这就是这里作为总坛最重要的一部分,有了这个,禁术失效后‘活死人’才会回到这间屋子里”,禾一看着手中的瓷瓶喃喃地说。
“里面装的是什么”,宁昭昭往后退了半步,下意识想离这东西远点。
禾一并在意宁昭昭的反应,“这个你不必知道,知道了未必就是好”,说着把瓷瓶收起来。
“你把这个带走了,要是有禁术失效的那什么……回不了这里怎么办”。
“这个你放心,一个总坛只能布置一次禁术”,禾一收好瓷瓶后,问宁昭昭:“我记得你提过,那个中年女人说这个屋主失踪半年了?”
“那些人既然知道要收走红丝线,为什么不把这个瓶子也收走”宁昭昭答非所问。
禾一没想到她会注意到这个,“只有施展禁术的人才知道这个瓷瓶放在哪里,取出也讲究方法……你别这么看我,我不是施展禁术的人,我只是……涉猎比较广”,说完看向别处,避开宁昭昭探究的目光。
宁昭昭见状咽下准备问出口的话,轻咳一声,才回答他:“是的,当时那个女人说这间屋子的屋主失踪半年了”。
“只能按她出事的时间来算,因为那个形态的‘人’,保存的是生前的记忆”,禾一稍加思索,继续说:“禁术能维持的时间不长,据我所知,最长不过三个月,以此推测,屋主失踪的时间大约在八、九个月以前”。
见旁边的人沉默不语,禾一问:“怎么,失踪的屋主是你很重要的人么”。
宁昭昭轻叹一声,“算是吧,对我要做的事很重要”。
禾一不再多问,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说:“今晚要下暴雨,先走吧”。
突然想起了什么,宁昭昭拦住他,问:“你有没有电话,借我打一个”,上星期二的晚上她突然入住清夷坊,又匆匆离开,没跟曹思打声招呼,这么多天过去了,总得说一声。
“嘟、嘟、嘟……”,响了好久后电话才被人接起,“喂,曹思吗,是我”。
“你又去做什么疯事了?!……”,电话那头曹思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她着了火一样的情绪还是扑面而来。
“出什么事了”,宁昭昭听到后眉头皱起来。
“我跟你说……”,曹思又压低了声音,“你这段时间不要来清夷坊,最好是离开景江市一段时间,你走后的第三天,吴家院来人了,他们知道你经常来我这里,问我你的行踪,你别担心……我说我不知道,我也是真不知道啊!……”
“他们没有为难你吧”,宁昭昭急切地问道。
“为难我倒是没有,不过嘛……”,曹思看了眼旁边的台福,小芒在帮他换药,他疼的龇牙咧嘴的。
“不过什么?”
“没事”,曹思继续对着电话说,“不过那天之后,吴家院的人就在我这附近安插了好几个探子,所以你可千万别来这,来了就是瓮中的鳖了”。
“……你真的没什么事?”,宁昭昭还是不放心。
“说了没事了,你放心吧,在这他们还不敢怎么样,我也不是吃素的,好了,你尽快离开这里,安顿好后再联系!”。
曹思说完飞快挂了电话,走到台福面前,看着他的伤口说:“我看愈合得挺好的嘛”。
“好什么呀,把我给疼死了,晚上睡觉都不敢翻身”,台福愁眉苦脸地说。
“谁让你强出头了”,曹思白了他一眼。
“就是,我就说了等思思姐来解决,你非不听”,小芒附和道。
“不是,我说,你那个朋友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啊,下手这么重,哎哎!小芒你轻点!”,台福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这你就别问了,尝尝这次的教训,下次收敛点吧你”,曹思说完捏着手机下了楼。
*
挂了电话,宁昭昭把电话还给禾一,说:“我现在有件急事要去做,完了我会去找你”。
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禾一叫住她。
宁昭昭回头看着他。
禾一停顿了一下,“我地址还没说呢,可不是昨天那里啊,明飞路,207号”。
“我记忆力没那么差”,她冲他笑了笑。
禾一双手插在裤袋里,看着宁昭昭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黑夜中。
去清夷坊的路上,宁昭昭先去了一个地方——景江市的夜市区,这里是通宵营业的市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