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又到年底了,一转眼,齐少凌已经在夜色酒吧工作快一年了。他每天的工作依旧是给客人摆果盘。闲暇时间就和范晓龙在吧台内侃大山。范晓龙也是一个老江湖了,见多识广,在他的身上,齐少凌知晓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其中就包括当今社会上的一些,暗地里的黑帮组织。齐少凌这才知道,原来社会上还有这样一群人的存在。
这些隐秘,打破了齐少凌内心以往的认知,知道在社会中不能轻易去得罪一些人,有些人是他们这些小人物得罪不起的。那些人根本就不在乎法律的约束,他们甚至有时候还会知法犯法。他们追求的是绝对的利益,在利益面前,这些人往往可以做到六亲不认,心狠手辣。这些都对齐少凌产生了极大的心灵冲击,他也逐渐从一个懵懵懂懂的菜鸟,变得圆滑起来。他深知自己棱角分明的性格,不适合在酒吧这种鱼龙混杂之地生存,为此他学会了察言观色,韬光养晦,最重要的是,他知道了做人要低调。
齐少凌在酒吧内,工资加上提成,可以拿到四五千块钱,这些钱足够她们娘俩的日常开销了,稍稍节省一些,还会有一些节余,娘俩的日子过的倒也滋润。只是近些日子,齐少凌的心里隐隐的感觉不太好,主要还是齐佩云的原因。自从上次齐佩云住院归来后,她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尤其是近些日子,总是莫名其妙的头晕。到医院里检查之后,又没有发现其他的症状,医院的大夫给出的答复就是,脑部的血管还没有完全恢复,导致脑部供血不足,所以才会有头晕的感觉出现。这种情况持续有一阵子了,弄的齐佩云很是苦恼,常常是没由来的就犯病,从而导致她的作息时间完全被打乱了,经常是大半夜的惊醒,可一抬头发现天还没亮,想要接着睡觉,一时半会又睡不着了,就这样,她的神经逐渐变得很脆弱,稍稍有一点动静就会惊醒,睡眠成了奢侈品,可遇而不可求了。
母亲的病,齐少凌是看在眼中急在心里,问过好多医院的大夫,都说没有什么特效药可以根治这种病,唯一的办法就是静养,定时服用扩充血管的药,可是这种药有很大的副作用,服用的时间长了,就会对药物产生依赖性,就像过去抽大烟的人一样,药劲一过就迷糊。为此,齐少凌很是苦恼。他也曾经就母亲的病,问过中医大夫,中医讲究的是调理,顺应自然之法,这些对齐少凌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根本就不懂这些,到头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就这样,没过多久,齐佩云终于又得上了新的病------抑郁症。长期的失眠和精神压力过大,导致她彻底地抑郁了。不过这其中也有一个很直接的原因,还是齐少凌后来才知道的。原来,在得病之前,韩天翔有一次在和齐佩云说话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父亲再婚的事,透漏了出来。齐佩云当时就沉默了,一直到当晚都没再说一句话。从那以后,她就几乎整天没有一句话,常常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再不就是一遍遍的叨咕同一件事,没完没了。
当齐少凌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后,大发雷霆,在电话里把韩天翔骂了个狗血喷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最后,齐少凌很是郑重的警告韩天翔,今后没有他的允许,绝不可以来看望齐佩云,否则就别怪他这个弟弟不讲兄弟之情了。韩天翔哪敢不答应,他从小就被齐少凌压着,一直到如今,齐少凌一瞪眼,韩天翔就吓得腿肚子都哆嗦,更别提想要反驳了。
为了给母亲治病,齐少凌可谓是费尽心机,多方找人打听,一旦听说哪里有治病的偏方,他就会在白天不上班的时候赶到那里,正应了那句老话------有病乱投医。可是一段时间下来,齐佩云的病没见轻,可这钱倒是没少花,一时间,母子二人再次陷入了入不敷出的窘境。
为了能多弄到些钱,齐少凌在酒吧内很是卖力的推销那些,寄卖的干果、饮料、酒水和香烟,可即使是这样,到月底他依旧是拿不到太多的回扣,相对于花费在齐佩云治病上的钱,真可谓是杯水车薪。可是他目前也没有办法,只能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天晚上十一点多,又是一个周末,酒吧里的人很多,齐少凌和范晓龙两人都是忙得不可开交。
这时,多日不见的田梅从外面走进来,直接来到吧台前,一屁股坐在一旁的高脚凳上。“来了梅姐,好久不见,您又变漂亮了!”齐少凌上前打着招呼。“吆---!我这弟弟可真,真会说话”田梅看样子是在别处喝过酒了,说话的时候舌头有点大“我这才几天没来呀!这一见面就说姐姐漂亮了,怎么?想姐姐啦!”
齐少凌的脸有些红,他还从没和哪个女人如此的打情骂俏呢,好在酒吧内的灯光不是很明亮,他的窘态倒是很好的掩饰过去了。齐少凌接着又说道“我开玩笑呢梅姐,看样子没少喝呀!我给您做盘醒酒的水果沙拉吧!”“行啊,那我就在这等着了!”说完田梅把手中的包放在吧台上,从里面有拿出香烟,抽出一支点燃了,坐在那里看着齐少凌。被田梅这么盯着看,齐少凌感到有些不自然,切水果的手就有些抖,有几次差点就切到手上了,好在他及时定住了心神,很快就把一盘醒酒的水果沙拉做好了,推到田梅面前。
田梅拿起水果签,扎起一块水果送到嘴里,慢慢地咀嚼。想必是酒喝多了,有些口渴了,这盘水果沙拉,她竟然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