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青春校园>北京小弟>5.你知道吗

之前听他和我说,他就在内蒙读一年的书,然后就回到北京了。要回到北京去考高中,因为家里有突发状况,不得不临时过来找内蒙这里住着的远房亲戚。他在内蒙,住他叔婶家,叔婶又因为工作原因,几乎不怎么回家。

喝高了的那天晚上,我在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又吐到了他家床上。他半夜起来换床单,自己就把被我吐脏的床单丢到洗衣机里去了。

随后把我揪起来,满眼哀怨:“武钰,你要是还敢吐,我现在就把你扔院子外头吹冷风醒酒你信不信。”结果我酒就真的醒了一多半儿。

他从洗衣机里揪出来脱水甩干的床单,已经凌晨四点多。我又困了,结果他面对面坐着,眼睛跟夜猫一样死死盯着我:“睡什么睡,吐我床上,我给你洗床单儿,还好意思睡觉。这要是在我北京的家里,我妈不给你直接从阳台扔出去再揍我一顿,我都不叫韩程。”

我听着乐呵呵的,嘿嘿傻笑。

“笑什么笑,谁跟你笑了,你得跟我坐到天亮听见没?”

“你不困?”我嘟囔着问。

“我认床,你自己睡着我床,我怎么睡。”他无奈瞅我一眼,继续坐着。我在床上,他在沙发上。

“那你过来,咱俩一起睡。”我闹着玩儿,死不要脸地逗他。

“滚滚滚,你还要脸吗?我怎么可能给你这种胸/大无志的玷污了……要玷污,那姑娘起码也得干净秀气不抽烟不喝酒不去歌吧舞厅不染头发学习还得好。”

丫的,谁要玷污他了。我也得有那个胆儿啊我,不过就是句玩笑话。虽然认识这一个多月来,他什么都没说过。可是,就凭穿衣吃饭,言谈举止上,不难看出,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很清楚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总是问他关于北京怎么怎么样,可我发现我想知道的那些,他从来不告诉我。都只是一个意思说:“想知道,自己有本事以后,去不就行了吗。”那天的后来,我干脆撇撇嘴,不再说话。于是俩人就那么干瞪着眼。他看起来困意全无。突然就问我:“武钰,你去过北京吗?”

“嗯?没,没有……”我有点不明所以。他接着问:“你都去哪儿玩儿过?”

“我走过最远的地方,骑摩托一个半小时能到,茂花儿沟。”我老老实实回答。“想不想去北京?”他又问。

“嗯?啊……我……”我突然就结巴了。

毫不夸张地说,北京啊,那时候哪儿敢想那么多。不过,我在梦里去过,挺多次了。那天晚上他说了很多,全部都是关于北京的。全都是我不知道的,他憋着一口气,讲到了天亮,我整个人困意全无。

他每问我“知道吗?”我就摇头,最后我听到他讽刺我:“你什么都不知道,还不抓紧学习,都初三了,难道就这么浑浑噩噩?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就那一个晚上,到天亮,我猛然发觉自己比坐井底那青蛙还要可悲。

……

北京小弟有一段话我到今天还记忆深刻。他说:跟你们一起玩儿,有时候还真挺羡慕你们的。因为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意识到,什么都不去想。根本,不知道外头的世界有多大。

你们不知道这个社会在未来,越来越激烈的竞争形势,低估了上课时候学的那些看似枯燥无聊的知识,不曾意识到,考试卷儿上红油笔打出来的数字的重要性……所以无忧无虑地在短暂的快乐里沉沦。麻辣烫和上网玩儿游戏就能让你们满足,像是吸了精神□□,你们过得太舒服了。

武钰,我跟你说,有些人生来条件好,那是人家天生的,你嫉妒不来,可是通过努力让自己高人一等,这个是可以后天去养成的。别看不起学习。

想起来了,我认识北京小弟那年,是2005年。别的不说,就单知道,鸟巢还没竣工呢。2008年9月19号,是我失去韩程联系的第857天。

大概就那天,我买了张睿的《草样年华2》,把它和老早就看过的《草样年华1》放在一起。第二部的封皮的背面印着一行字:过去,我们大学生是国宝熊猫,现在,成了被遗弃的街头野猫。

又一瞬间,我如糟暴击。

那天晚上北京小弟跟我说,等到毕业有机会,就带我去北京玩儿。我瞪大眼问他,是真还是假,他说他这人从不说假话。周六日两天我带北京小弟去上了一趟山,下山后又去网吧玩儿劲舞团。

还是早几年了,几乎满大街的人都在玩儿劲舞团,我记得,这是那时候超火爆的一款游戏之一。qq炫舞,相对而言大概就又晚几年了。

我一贯朋友三五成群泡网吧,自以为游戏玩儿得很牛,却不想,被北京小弟虐了个满地找牙。过程简直他妈的惨不忍睹,我就不说了。

我们这些小镇里没什么经济条件更没有见过大世面的孩子,真不知道,除了学习学习再学习之外,还有什么能让我们去了解那所谓的外头世界了。再所谓井底之蛙,最起码它还有头顶儿上一片天空可以看见,可再看看我们,稍微严重点儿说,就是完全封闭式黑暗。

年轻的都外出打工创业,多为我们父母一代人。他们之中,南下的,北上的,东进的,西行的。最后,独留了空巢老人和留守儿童。而这些人呢,又是老的老,病的病,弱的弱,残的残。劳动生产力几乎为零。

大多空巢老人和留守儿童,靠社保退休金以及养老保险勉强生活。地方痞子多,社会闲散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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