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漓儿,云姨已经死了,你一定要将定国公府弄的这样乌烟瘴气吗?”
程子风的心中满是闷忿不平,说话的时候,口气不知道比平时重多少。
“四哥觉得我信口雌黄,危言耸听?”
“内贼?你说是谁?我们定国公府怎么可能会有内贼?你这样怀疑,是不是觉得现在还不够乱?”
程子风恼火的很,说话的时候,胸膛都是剧烈起伏着的。一直以来,定国公府都十分的安宁祥和,原本,云碧的死,已经让大家陷入一片哀伤惶恐之中,而苏心漓说的那些话,无疑会让人人自危,程子风只要想到那些,就觉得不舒服的很,这是他的家,被弄成这样子,他如何能开心?如何能没有埋怨?
“原来,在四哥眼里,我真的是那种不分轻重,没有分寸就会信口雌黄的人。”
苏心漓的神色是平静的,可说话的口气,却透着满满的失落和伤心,情绪看起来也低落了许多,程子风心头顿觉得不忍,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了,他看向苏心漓,觉得自己方才说话的口气似乎有些太重了,但是低头道歉的话,这会,他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我的性子,我对外公外婆,对你们,甚至于定国公府上下的心思,舅舅和几位哥哥是没有不知道,我以为,你们会体谅我明白我,不需要我解释那么多,筹谋了那么久,就是为了将定国公府弄的乌烟瘴气吗?”
程子风垂着脑袋,不敢看苏心漓,程子谦和程子风那么近,自然感觉到了他的心意,“漓儿,你四哥不是那意思。”
“你到底怀疑谁?”一直沉默着的程昱凡,盯着苏心漓,开口问道。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有这样的怀疑?漓儿,你不觉得自己今日做的有些太过了吗?我们很想谅解你,漓儿,你是我们的妹妹没有错,但是你怀疑的人,同样也是我们的至亲,你应该顾虑我们的感受。”
“通通都给我住口!”
程鹏拍了拍桌子,站了起来,通红的脸,同样恼火的厉害。
“你们有什么资格质问你们妹妹!”程鹏的口气相当重,说出的话,也一丁点都不客气,“她就是为你们考虑的太多,太过顾虑你们的感受,才会将什么事情都放在心上,什么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承担,你们问问自己为定国公府做了什么,然后仔细想想,漓儿是怎么做的?在仔细考虑一下,她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不希望定国公府好,不希望你们好的人!”
程鹏说话的声音很大,将在场的几个人质问的是哑口无言,如果是一年前,他们都可以辩驳程鹏说的话,但是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面,苏心漓所做的每一件事情,确确实实都是为定国公府出发的,许多事情,坏人都是她做,可他们却都落了好处,还有就是定国公府现在的处境,苏心漓看的比他们每个人都要透彻。
“父亲,我们并没有怪漓儿,只是觉得仅仅因为云姨的事情就认为定国公府有内贼,未免有些太过武断,这件事情,可以私下调查处理的,这样堂而皇之的,弄的全府上下人心惶惶的,实在没有必要,而且,漓儿现在怀疑的并非府里的下人。”
程绍伟走到程鹏跟前,态度极为恭敬的解释道,同时也在心中连连叹气,他没料到程鹏对苏心漓竟然如此的信任,身为敬重父亲的儿子,从他的角度来说,他对苏心漓实在是羡慕的很,但是他心里却又不得不承认,他的这个外甥女确实能干,比起他的那些个儿子确实都是有过之无不及,只是这件事情并不是小事,甚至可以说是影响整个程家的大事,在他看来,不论是程子风还是程昱凡,他们提出的质疑都没有错,因为这件事情牵扯的人,对他们来说确实重要,他们心里头必定是不想,不愿意承认的。
程绍伟心里同样十分清楚另外一点,那就是程鹏的为人,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当然,在漓儿的问题上,他椅子都是比较护短的,但还不至于是非不分颠倒黑白,至少,像内贼这种事情,肯定不是苏心漓随口一说,他就会相信的,所以程绍伟现在心里头极为好奇到底苏心漓和程鹏说了什么话,让他如此毫无保留的袒护信任她,就凭着这一点,程绍伟就相信,苏心漓不是信口雌黄。
“漓儿,你有什么话,有什么顾虑,只有告诉了我们,我们才能知道,不是我们不体谅不明白你,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做什么事情,很少为自己考虑,但是现在这样的状况,你让我们怎么去谅解?定国公府有内贼一事,你到现在都还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定,何必这样大张旗鼓的呢?不是打草惊蛇吗?如果府里真的有内贼,你这样做,必定会人人自危,到时候不是更方便那人对我们不利吗?”
程绍伟到底是比程昱凡等人长了一辈,说出的话,更有道理,而且说话的口气,语重心长,也更容易让人接受。
“乱一些不是更好吗?”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府里人人自危,只要我们不乱,必定可以发现那个趁乱浑水摸鱼的人。”
而且,苏心漓觉得,定国公府的内贼绝对不会只有慕容雨一个人,应该还有其他人的,趁着这机会,她要一网打井,肃净府里所有居心叵测的人,若是能将这些内贼全部除了,她的心,差不多就可以放下一半了。
“说什么,告诉你们什么,现在漓儿只是怀疑,让人去一探究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