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吧,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那个人篡位的那一日,我就在皇宫,我六岁就被接到了皇宫,在皇宫呆了好几年,那一日,皇宫的气氛明显不对,东宫忽然着火,很大很大的火,我当时就预感到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直接冲回了东宫,当时宫廷里面乱成了一团,那时候,母妃已经怀孕了,即将临盘,我担心她的安危,就想去找她,途中遇上了你的母亲,是她,偷偷将我送出了皇宫,之后,朝堂变天,皇爷爷驾崩,外界说是因为东宫走水,我父皇和母妃都烧死了,但那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借口而已,事实并不是这样。”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兰翊舒轻笑了一声,眉眼间皆是讥诮,苏心漓在心中叹了口气,历来帝王之位的争夺向来如此,那个位置,从来都充满了血腥和杀戮,根本就不可能干干净净的,成王败寇,最后成功登位的人绝对不会告诉别人自己是篡位的,都会为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父皇在世的时候,给了我一块玉佩,那日,你母亲来东宫找我的时候,我在你母亲的身上见过,父皇在提起这块玉佩的时候,总是一脸的愧疚,他说,他这辈子欠了一个人的,将来有朝一日,若是我遇上持和我相同玉佩的人,她若同意,我便娶她为妻。”
苏心漓看向情绪有些怅惘的兰翊舒,心里酸涩的她忽然红了眼眶,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母亲她并不喜欢父亲,她也是后来才从外婆的口中才得知,她一直藏在心里怎么都放不下的那个人就是前太子,她隐隐约约记得,先帝驾崩后,她在白马寺呆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的每一年她都会在那里呆很久,现在想来,让她如此心伤的应该是前太子的去世吧,那之后,她好像就和苏博然分开住了。
先太子妃,是个典型的小家碧玉,她的出身也很一般,完全不能和程立雪相提并论,但是苏心漓听云氏提起过,她是个极其温柔讨人怜爱的女子,但是性情却孤傲的很,甚至有些不太爱搭理人,不论是她的出身还是她的脾性,都并不适合太子妃那个位置,想来前太子是爱惨了她,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将尊贵的太子妃之位给她,甚至辜负她的母亲,甚至于赔上自己的储君之位,苏心漓肯定,如果当初,先太子按着先帝他们的安排娶了她的母亲的话,那么现在的结果必然会完全不一样,至少,那些悲剧是绝对不会发生的,苏心漓对自己外公一家的本事和能力还是极为自信的。
“父皇在世的时候,给了我两块玉佩,一块玉佩是和你一模一样的,还有另外一块玉佩。”
兰翊舒说着,从怀中取出了另外一块玉佩,递到了苏心漓的手上,苏心漓接过,放在掌心,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是一块玄铁玉佩,放在掌心的时候,会散发出寒意,玉佩的正面是黑色的,正中间有一个红色的令字,反面则是金黄色的,上面雕刻着龙腾的图案,栩栩如生,正中间是个金色的皇字,一看就是皇家的令牌,苏心漓看向兰翊舒,将东西重新还到他的手上,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令牌,不过苏心漓猜想,它的分量应该不轻。
“这块玉佩可以调动皇室的隐卫,原本,他应该在当今皇上手中的。”
苏心漓心头又是一惊,皇家的隐卫,属于皇室极为秘密的存在,一般只有历朝历代的皇帝才确切的知道他们的存在并且调动,这些人,向来认牌不认人,但是手持着令牌的必须是皇室的人,可以是皇上,也可以是皇子,但大臣却不可以,她之所以知道这些,还是因为颜司明,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渠道得知这令牌并不在文帝的手中,千方百计的去找,但是她怎么也没料到,这东西居然在兰翊舒手中,先帝他对前太子真的是寄于了厚望的,不然的话,怎么可能提前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到他的手上,而前太子对兰翊舒也是如此,苏心漓总觉得,关于兰翊舒的身世和血脉,已经过世的前太子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但他还是一心一意的对兰翊舒好,也难怪兰翊舒至今都尊重他,对文帝如此反感,所谓的血缘关系,是无法和真切的感情和关爱相提并论的。
“从皇宫离开后,你母亲偷偷将我安置在了白马寺,之后,她回宫偷偷替我取了东西,她担心文帝会对我不利,将东西交给我后,想要将我送出京陵城,琉璃变天,我很快就知道了父皇和母妃皇爷爷他们过世还有当今皇上登基的消息,我想利用令牌去找那些隐卫然后回宫报仇,但是你母亲告诉我,我还有一个弟弟。”
兰翊舒说到这里的时候,极为轻蔑的冷哼了一声,“都说求而不得的东西才是最好的,想来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那个人,虽然是想要利用母妃,不过他心里应该也是有她的,他并没有对身怀六甲的母妃动手,父亲出事的第二天,母妃生下了孩子后就自杀了。”
苏心漓听着,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有些太过复杂,让人疑惑重生,她想问,转念一想,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兰翊舒并没有在场,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他也未必能知道,就像母亲与苏博然还有前太子的感情纠葛,苏心漓想,前太子的一番深情应该是没有付诸东流的,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