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静本来打算吃完饭后好好研究一下袖剑,现在袖剑已经被山茶翻出来摆在她面前,她只是拿在手中无意识地把玩着,却已经没有心思研究。
山茶看她闷闷不乐,很想说些什么安慰她,但是一想到对方是为“嫁人”烦恼,便不知如何开口了,因为在她眼中,嫁人是一件喜事,泰平京哪个十六岁的名门女子不想找个好夫家?如今二姑娘已经忘记九王爷,又有什么理由不嫁?
不被理解的孟静正绞尽脑汁思考着——如何避免嫁人。
比起她在现代学习的历史,这个地方确实开放的多,但是依然比不得现代,这是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
如果她最终都无法拒绝孟守邺给她安排的婚事该怎么办?一个念头在孟静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要不,离开将军府吧?
那么问题来了,她如何离开将军府?作为一名“十六岁的女孩”,如何在这里吃饱穿暖的生存下去?
很遗憾,孟静的大学四年不是在商学院度过的,穿越小说中常见的经商致富在她这里可能行不通,除此之外,她没有一技之长,大学四年献给了一门少有人接触的外语专业,若是不来这场穿越,她会保研、考博,走上研究员的道路,可是现在,这门不常见的外语是彻底废了,这里可没人请她当翻译。
“二姑娘,天暗了,要洗漱吗?”山茶一直注意着天色,见太阳要落下了,便开口提醒。
孟静抬头看天,见太阳果然要沉下去了。
这里的作息时间与现代天差地别,因为这里没有灯,即使是蜡烛,比灯暗了不知道多少倍,所以大多数人都选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孟静自然而然的习惯了早睡早起。
“洗吧洗吧。”
孟静烦躁的将袖剑抛在一边,她累了一天了,索性把这些烦人的事情放下,睡一觉明天再说……
当孟静洗漱完毕准备睡觉时,泰平京一家医馆的凉塌上,一名年轻男子醒了过来。
不是别人,正是下午大闹孟府、将孟静威胁了一通的那位年轻人。
年轻人猜想着自己是不是已经被送进官府,旋即缓缓睁开眼。
入目是一片房梁,微微侧头,才发现这是个宽敞的房间,一排排药柜贴着墙面,空气中弥漫着药材的苦味。
年轻人觉得奇怪,他怎么在医馆?难道被师兄救了?
“醒了。”一道男声在年轻人耳边响起。
他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走来,结合此处的环境,应该是个老郎中。
老郎中继续道:“公子如何称呼?”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实话实说:“齐远。”
“齐公子。”老郎中沉默一阵,脸上露出怜悯的神色,叹了口气道,“待会儿我的徒儿煎好药会送来给齐公子,但我的药治标不治本,齐公子身上的毒,恕老夫无能为力。”
“多谢。”齐远早就了解自己的状况,并不指望哪个郎中能救他的命,“我师兄可在?”
“师兄?”郎中狐疑的望着他。
齐远回忆着今日与师兄见面时的情景,“就是一个穿着赭色长袍的武人,送我来此处的难道不是师兄?”
“我不清楚你的师兄是何人,只知道送你来我医馆的是孟府的家丁。”
这家医馆是离孟府最近的医馆,老郎中时不时会与孟府的人打交道,今天送齐远过来的家丁老郎中是认识的,那二人闷闷不乐的将人送到医馆,粗鲁的扔下人就跑了。
当时,一头露水的老郎中上来给齐远号脉,触及对方手腕,只觉得僵硬冰冷,再看面如死灰的脸,差点儿以为是具尸体,细查才知,此人中了毒,活下来全凭自身的内力硬撑。
“孟府?”孟静的脸在齐远脑海中一闪而过,这种行为让他难以理解。
齐远从凉塌上爬起来,不管怎么样,他得去找师兄。
“齐公子,莫要急着离开,”郎中上前拦住齐远,“你的身体需要调理。”
“先生好意心领了,诊费药费我会如数奉上,但我的身体自己清楚。”齐远说着开始掏银子。
“药就要煎好了,什么事急于一时?你且留下喝药,老夫再为你写一张方子,虽然不能治好齐公子的病,多少也能缓解毒发时的状况,”老郎中微微一笑,“至于银子,孟府的人留了银子。”
齐远的手僵在半空中,这孟府的人还真是善心大发,他突然觉得先前不该拿刀威胁那位二姑娘。
不一会儿,果然有个十多岁的小童端着药走到齐远的跟前。
齐远接过药,道了声谢,将深棕色的汤汁一饮而尽。
小童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见他面无表情的放下空碗,惊奇道:“这里面加了苦味子,超苦的!你不苦吗?要我给你拿蜜枣吗?”
“我喝不出苦味。”齐远无所谓的说,事实上,从他中毒之后,味觉就渐渐消失了,不管是苦的还是甜的,尝起来都没什么差别。
小童到底年龄小,并不懂得话中的深意,只是满脸崇拜的看着他,觉得不怕苦真好,这样就不怕吃药了,他记得自己每次感染风寒,都会被师傅灌苦的要死的药。
齐远一直关注着天色,也许已经戌时了,不知道师兄的事情是否已经办好?又是否回了客栈?如果没看见他,会不会去孟府寻他?
若是放在去年,他身体康健,师兄师姐们才不会管他的是去闯龙潭亦或虎穴,但是现在,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