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城头金汁、滚石的压制,清军的行动立刻变得迅速起来。不多时便陆陆续续有穿着厚重铠甲的步甲兵登上了城墙,看到这样的庆幸,城下的清军发出了兴奋的欢呼声,戚哈喇也裂开大嘴笑了起来,经验丰富的他知道,这座城池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正在戚哈喇高兴的时候,远处突然飞驰而来几名探哨。远远的这些探哨就发出了尖锐的呼哨声,那是发现敌情的意思。
“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戚哈喇还没来得及发问。一名探哨便飞驰而来,跑到了他的跟前大胜喊道:“大人,西面发现明军!”
“什么?发现明军,有多少人?”戚哈喇起初并没有在意。只是有些不耐烦的问了一句,在他看来只要明军的数目不超过四五千那就不足为虑,常年和明军打过交道的他很清楚明军的战斗力。
这名探哨由于跑得太急,气息有些混乱的说道:“大人,明军人数倒是不多,可他们……他们打着的却是宣大军的旗号啊!”
“什么?宣大军?”戚哈喇一听差点被吓得从马上掉了下来。
自从皇太极远征察哈尔部落不成反而在归途中嗝屁后,清军上下就产生了一种“恐岳症”,不客气的说就是对岳阳和他的军队已经产生了一股深深的畏惧感,这种畏惧感不是一朝一夕形成了。在这些年里,清军屡次和岳阳对阵,却屡屡吃了败仗。最后连自家的大汗都被人玩死了,他们能不怕么。而且前些日子岳阳就任宣大总督并将麾下的应州军改变为宣大军后,清国布置在关内的探子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将消息传到了盛京,多尔衮以及清国的高层自然得到了消息,这个消息自然也很快传到了下面的人耳中。
戚哈喇一把抓住了摊子的衣襟喝问道:“你确定他们是宣大军吗?这些人离我们还有多远?”
摊子苦着脸道:“奴才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宣大的人马,这些人马虽然打着宣大的旗号。但他们身上却并未着甲,而是穿着绿色的衣服。奴才也从未见过啊!”
“穿着绿色的衣服,而且还没有着甲?”戚哈喇也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既然打着宣大的旗号为什么那些骑兵没有穿甲呢,要知道岳阳的兵马向来是以财大气粗而闻名,别说是骑兵这种精锐兵种了,就连做饭的伙夫都发给一身棉甲当福利呢。
一想到这里,戚哈喇就感到气不打一处来,到底是哪来的穷鬼竟敢打着宣大军的旗号来戏弄他。有心想要派出人马去灭了那支胆敢胆大包天冒充宣大军的明军,但又想到此时攻城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不能分心,最后戚哈喇还是决定先忍一忍,等攻下了邓县再说不迟。于是戚哈喇便没有把这名探哨的话当回事,继续下令抓紧攻城,只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最佳的逃命机会了。
不得不说,清军的效率还是挺高的,一刻钟后,随着大批的清兵涌上城头,随后紧逼的城门也被打开,邓县正式宣告被攻破。
正当戚哈喇指挥着全部人马进城时,远处又传来了一阵马蹄和厮杀声。
“混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外面戒备的人都是混……”还没从破城的兴奋中缓过来的戚哈喇大声骂了起来,只是他的话还没骂完立刻就被憋在了嘴里,因此就在他骂人的时候,从他的后面传来了一阵清脆的枪声。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火铳声!”戚哈喇的脸一下就白了,对于这种枪声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了,就在半年前,他亲眼看到无数的满清勇士骑着战马挥舞这长刀朝着那些排着整齐队列的明军冲去,随后便在这样的枪声中一排排的倒下,那种血腥的场景直到现在还经常在他的梦中出现。
看着正蜂拥着朝城池涌去的清军,戚哈喇第一次对自己太快攻下敌人的城池而感到懊恼,他再也顾不上其他,疯狂的朝对方喊道:“快退出来,不要进城了……宣大军来了!”
只可惜,有句话说得好,进城容易出城难。但一支士气高昂的军队杀进地方城池后。想要立刻推出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在通讯基本靠吼的年代,想要将一支四下分散开来的军队集中起来难度更不是一般的高。
正当戚哈喇急得满头大汗的时候。外面的马蹄嘶鸣声和枪声越来越近了,很快在外头戒备的探哨便传来了四周发现大批明军的消息。
“砰砰砰……”
随着越来越密集的枪声传来,越来越多的清军倒在了血泊里。一名名穿着绿色服饰的人影已经出现在戚哈喇的面前,戚哈喇发现突围已经成了一种奢侈的事。
“主子,您赶紧突围吧,要不然就来不及了!”一名戈什哈焦急的对骑在马上的戚哈喇喊了起来。
“突围……”戚哈喇绝望的惨笑一声,“你以为明军摆出了这么大的阵势。还会留下缝隙给咱们逃走吗?退一万步讲,即便是我能单人匹马的逃出去。到了大营后大汗会饶了我这个败军之将吗?与其被装入麻袋被万马践踏而死,我还不如在这里战死呢,至少还能让盛京的家人不受到牵连。”
看着一脸绝望的戚哈喇,戈什哈也明白看来今天他们是跑不出这里了。他也一把抽出了长刀吼道:“主子,奴才打小就伺候您,现在就让奴才最后为您尽忠吧!”
“好……今儿咱们主仆二人就一起追随先帝而去吧!”戚哈喇也从马鞍上拿起了一把虎头枪,策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