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起柳眉儿竟然趁她不再府里,又暗自捞银子,历氏的胸中的怒火就如潮水般涌上来,别以为老爷在府里,她就不敢拿那贱人出气。
她阴沉着脸,“翠英,你先去把柳眉儿那贱人给我喊过来!”
已经站在正屋外面的柳眉儿听到历氏还在骂她,手里的帕子差点被她捏成疙瘩。
你个贱人,自个生的儿子不争气,偏把恶毒和恨都记在我的庆儿身上,想起前日大少爷被老爷狠狠的打了一顿,心里的憋屈也散了不少。
她把脸上的讥笑收了起来,径直跨过门槛,“呵呵,大夫人,你这里好热闹啊?”
苏多福和翠英还没出去,就被柳眉儿堵了门,俩人只好退了回来。
柳眉儿故意盯着地上的摔破的茶盏和还没被收起来的账册,用帕子掩着半张脸,朝翠英数落着,“翠英,你也是大夫人身边体面的丫头了,有贵客在,咋还恁不小心,摔了茶盏,这传出气,不是让大夫人没脸吗?”
柳眉儿俯下身捡起地上的账册,惊呼着,“哎呀,苏管家,你咋搞的?这不是账册吗?咋也掉在地上,瞧瞧都让茶水给浸湿了!”
这贱人一来就给她添堵,历氏的脸阴沉的能拧出水来。
“柳姨娘,是奴才刚刚不小心掉在地上,年下事情多,忘了捡起来了。”苏多福尴尬的从柳眉儿的手里拿过账册。
“哦,这亏的是账册,要是银子丢了,会让大夫人心疼的。”柳眉儿幽幽的说着冷笑话。
见这贱人没完没了的在自个眼皮子底下作,历氏眼皮往上翻翻,想发火,见方慧滢一身气度不寻常,怕让她嗤笑,还是忍了下来。
她瞪了柳眉儿一眼,“你先闭嘴,我有话要和这小姐说!”
柳眉儿把帕子塞进衣襟上,也好奇的打量着方慧滢,嘴里直夸赞,“呦,这小姐长的可真是俊俏!”
她的话果然又招来历氏的一记冷眼,然后朝方慧滢语气淡然的说着,“这位小姐,本夫人和你是初次见面,不知你要和本夫人讨哪门子的公道?”
“呵呵。”
方慧滢也是这样的笑声,她瞧着历氏已经憋足了气,还能不发作,心里也佩服历氏的涵养。
不过,再能装逼的人,她有的是法子让她破功。
“苏大夫人,你不认识我也没关系,本姑娘压根也不屑认识你,可是这东西,你总该认识吧?”
方慧滢从怀里摸出那张房契,伸手在历氏的眼前晃着,眼里也瞬间蓄满了浓浓的恨意和愤然。
历明理不想让长女长大成人,做个糊涂女子,也就教了她读书识字。
那房契被方慧滢捏在手里在自个脸庞前晃着,历氏自然也看到了那上面的字,尤其是儿子的大名写的尤为清楚。
她心里暗自骂着自家不长脑子的败家子,竟然真的把那宅子给卖了。
见到房契,柳眉儿的好奇心没有了,她一连串的问着历氏,“大夫人,这房契瞧着咋有些面熟呢?哦,我知道了,是咱文昌街的那个铺子,可这房契咋到了这小姐的手里呢?”
柳眉儿的脑袋凑近了那张薄薄的房契,然后惊呼着,“上面是大少爷的名字,难道是大少爷缺银子花,就把这铺子给卖了!”
“苏大夫人,连这为夫人也懂了,本姑娘就省的给你念一遍了!”方慧滢把房契收进怀里。
听到方慧滢喊柳眉儿夫人,这苏家的一妻一妾,俩人表情可是大为不同。
她一脸冷意的望着历氏,语气更是充满戾气,“房契在我手中,那所宅子已经是我方慧滢所有,可是昨日你苏府的恶奴不但过去砸坏了东西,更是把我大哥和我的小丫头打伤,不知你苏府仰仗谁的势力,敢做出这样欺负人的事情!”
方慧滢的话更是让柳眉儿痛快的想着,等老爷知道了这事,你们母子的年恐怕也过不好。
柳眉儿有些幸灾乐祸的瞟了眼历氏阴毒的脸,挥挥手里的帕子,撇着抹的血红的嘴唇,“哦,大少爷都开始卖苏家的产业了,咱的庆儿不过是多买了几本书,就碍了人的眼,这人和人的命就是不同。”
眼里满是怨毒的历氏恨不得撕了柳眉儿的嘴,她哪里会知道那宅子已经被儿子给卖了,她这会也有些蒙了脑袋。
望着方慧滢的脸,历氏那脸色黑的堪比猪肝。
“真的以为我们打外面过来的,就是一软面团,随你们揉捏!”方慧滢的话越说越有气势,“你今儿不给我个说法,咱就去青州府衙,让知府老爷给咱断断这件事情!”
“青州知府不行,我就去京城告,这天下总有说理的地方!”
“说的好,有志气!”
一道清朗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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