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的话,让崔芙儿的心肝都颤抖起来,可是朱希文的俊脸在眼前晃动,她暗自咬牙,你个农户出身的贱丫头,我就不信斗不过你!
崔莲儿见妹妹小脸扭曲着,快把手里的帕子扯烂,嘴角微微的扯了起来,“芙儿,有你在,咱姐俩同心合力,就不信那姓方的能在朱府横行起来!”
“还有,你这些日子表现的很不错,可是还没让朱希文把你放进心里,死老太婆要他们圆房,那贱丫头还故意拿乔,不乐意。”
“芙儿,你要抓住机会,可别让那贱蹄子真的圆了房,肚子里再揣上一个,你的好梦就做不成了!”
崔芙儿想着表哥平素和自个虽然看似亲近,可眼里却清明一片,压根就没动过男女之情。
姐姐的话又让她羞恼不已。
她心里又闪过一个念头,今儿去寺庙上香,表哥也在,说不定自个要加把劲,努力一下,说不定她的身份一下子就变的不一样了。
一个时辰,朱府的马车到了清绝寺。
方慧滢陪着老太太去大殿堂听了会无聊的经文,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
一个人在寺庙里转悠着,没一会就走到了寺庙的后院。
这后院的地方宽阔的很,不但有庙里僧人开垦的菜田,还有大片的果树林子。
眼睛瞟着绿树隐隐的果树林子,方慧滢小声嘟囔着,“这时节,果树上应该还有黄杏和春桃吧?”
不过,人家都说庙里也有酒色不记的花和尚,自个孤身一人进林子好像有些不妥。
犹豫间,她瞥见这院子里也有一些过来烧香的小姐和婢女们在采摘野花,和菜田边的小溪边嬉闹,胆子顿时大了不少。
晃着手里的锦帕,穿过菜田的埂子,朝果树林子走去。
朱希文在寺庙前院站了会子,想着俩人已经好些日子没说过话,他让面部表情放的轻松温和一些,缓缓的去大殿找自家媳妇,见那丫头不在。
知道这丫头就是个坐不住的性子,他眼里闪着一丝笑意,抬脚出了大殿,来后面寻找。
挨着姑母坐着的崔芙儿瞧着方慧滢出去,她倒是没在意这会见表哥进来扫了一眼她们,就走了。
悄悄的和姑母说了句话,也从地上站了起来。
方慧滢钻进了杏树林子里,正在杏树上摘着黄杏。
她还不知道因她而起的一场阴谋正在有心人的脑子里快速的酝酿着。
崔芙儿紧紧的尾随着表哥来到后院,见他漫无目标的搜寻着寺庙后面的诺大的地方,心里酸意直冒,原来他心里想的还是那个不上台面的贱丫头。
她定定的注视着表哥那怔怔的神情,好一会子,才用懊恼沮丧的眼神扫过距她不远的小溪,恶毒的笑意从尖尖的脸上浮现,我今儿就舍去小命和名声,不信你眼里会真的没我崔芙儿的存在!
崔芙儿快步走到小溪旁,这时节溪水还是有心冰凉,溪边也没人过来戏水。
倒是趁了她的心,她望着清澈见底的溪水,就要去脱鞋子,骤然想起,自个是不慎跌入水中的,咋能把鞋子脱掉呢?
“噗通!”
一道声音惊醒了迷茫的朱希文,他把迷糊的眼神从树林子里撤了回来,转身就瞧见远处的小溪里有女子在挣扎,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方慧滢那不安分的死丫头落了水?
不顾坑洼不平的小路,朱希文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几乎是一路小跑的跑到了小溪边上。
崔芙儿跳进溪水,那溪水刚刚淹没她的小腿,她咬牙忍着恐惧闭眼往溪水里躺了下去。
接连喝了几口水,溪水凉凉的让她浑身都哆嗦起来,俩手在水里胡乱的拨弄着,嘴刚张开,还没喊出救命,又是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溪水。
朱希文赶到的时候,见溪水里躺着的竟然是崔家表妹,他竟然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自家那不省心的媳妇。
扫了眼四周,这里也没人,表妹来溪边干嘛?
朱希文心里有着疑问,想去救她,又顾忌男女大防,不救,又怕她真的会淹死在这小溪里。
这会这里连个粗使的婆子都没有,这可咋办?
可是他是个男人,也不会放任表妹被这小小的溪水淹死,横竖表妹的性命总比名节也重要的多吧。
思来想去,朱希文咬牙脱掉鞋子就开始跳水。
方慧滢在树上吃饱了酸甜可口的黄杏,还好心的采摘了一大堆,下了树,用外衫包着,兴高采烈的出了林子,想让这黄杏让老太太尝尝鲜。
她刚出林子,就听到朱希文真急切的喊着,“芙表妹,你咋样了?”
朱希文抱着闭紧双眼的表妹,他惊慌不已,不会这短短的功夫,芙表妹已经淹死了吧?
这情形倒不是崔芙儿故意装的,她接连喝了不少凉水,浑身上下的衣裳湿透,在水里又躺了那么一会,早吓的脸色惨白,晕了过去。
方慧滢走到朱希文的跟前,见他一副茫然无助的模样,嘴里轻轻的嗤笑,“没想到今儿我倒是有眼福,能看的上这好一出英雄救美的戏文啊。”
听到身后传来的讥讽声音,朱希文的脸瞬间由惨白转黑,“你……芙表妹落了水,你还能说出这话,心思也忒恶毒了!”
朱希文的话让方慧滢恶心的不行,明明那溪水浅的很,也不知这朱希文是读书读傻了脑子,还是故意要她难堪。
她想发火,又觉得和这样的人动肝火有些不值,也就压制了心头窜起的火气,淡然的质问着朱希文,“哦,我恶毒?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