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扬回头望了眼身后仍是火光冲天的莲池,就往前方的树林里快步走去。
裴音这才想起来,自己还被他横抱在怀里,于是别扭道:“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你可以,我不可以。”蔺扬肃然道。
裴音眨眨眼,问道:“为什么?我的腿又没伤!”
蔺扬脚下不停,只轻轻一笑,应道:“你把我的骑装全弄湿了,我冷!”
裴音:“……”
她猛然惊觉,自己先前才跳入莲池,就被他救了起来,自己肯定都湿透了,他又一直抱着自己,可不是把他衣裳都给染湿了么!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再次把自己雷倒了!
哎,自己在凉亭里,为了方便游泳,脱了淡蓝的外衣,现在倒好,可是只穿着白色的中衣呢,而且是都被水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变成半透明的中衣中裤啊!偶买噶!怎么会这样!
为啥这次出来前,江小五给自己准备的不是黑色的中衣中裤呢!哎,连江不在,就是不行啊!
好在蔺扬跑得飞快,已经远离了那片火光,现在正在黑黢黢的树林里呢,也不知道,他刚才看见没有?晕……
她正胡思乱想着,忽觉自己的脸都烫了起来,只听他笑道:
“手感不错!”
裴音:“……”
她抬头一看,正对上他那似笑非笑的冰眸,不禁诧异道:“手感?
可是话一出口,便瞬间了然,她一头黑线地暗骂他怎么也如此轻薄了,就欲挣脱跳出他的怀里。
却被他手臂一圈,拢地更紧了!
“喂!你!”裴音秀眉倒竖。
蔺扬却是轻笑一声,便垂首在她耳畔,柔声道了句:“别生气,我是说,你这雪绸中衣,手感不错!”
裴音面上一怔,他清冽的话音,在她耳旁轻轻浅浅地落下,没来由地撩拨地她耳根一热,瞬间绯红了双颊……
“公子,你们没事吧。”
一道有些熟悉的男声忽然在附近响起。
夜色太浓,裴音还未来及看清,蔺扬已抱着她跳上了一辆黑绸马车。
裴音忽然心里慌乱了起来,毕竟,可是被他一路抱着过来上了车啊!这叫人看见了,可怎么是好!自己可还是堂堂东厂厂公呢!岂不是要被人笑死了!
蔺扬才抱着她在车厢内坐定,她便要伸手去挑车帘。
却被他一把将手臂定在了怀里,笑道:“是云松,没别人!”
裴音这才松了口气,暗叹,还好不是江小五、洪福他们!不然自己这堂堂督主,叫他们作何想法?
马车飞驰了起来,裴音皱了皱眉,扭头瞥着车帘外云松的身影,压低了声音道:“喂,快放开我!”
话出口了一会,也没听见蔺扬接话。
她抬头一看,不由得面上一热!
只见蔺扬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胸前,那深邃的冰眸仿佛燃起了一团火焰,一股炙热的气息扑在了她脸上……
裴音忙又低头一看,清亮的月辉透过马车侧窗的纱帘洒了进来,正好落在她那湿透了的中衣上,已经变成半透明的中衣紧紧贴在胸前,包裹出一副如嫩荷挺立的春光乍泄图!
天哪!这都是什么事啊!
裴音顾不得右肩的伤口,忙抬起右手!
“啪!”
却是一记清脆的耳光瞬间扫在了蔺扬脸上!
恍惚中,蔺扬也不知是被她打的,还是因为看见了不该看的,忽觉脸上一红,竟连脖子都烫了起来!
又觉眼前一黑,一只冰凉绵软的手掌覆上了他的双眼!
“公子?怎么了?” 云松的声音肃然飘了进来。
蔺扬唇角微勾,一把拽下她的手腕,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她唇前一嘘,又将她那一脸咬牙切齿的样子,细细打量了一番,不禁挑眉一笑,这才朝窗外喊了句:“没事,不过有只蚊子!”
裴音闻言哭笑不得,这家伙竟好意思说自己是蚊子么?切,根本连蚊子都不如!简直趁人之危,qín_shòu之举啊!
她正欲开口教训他一番,却见他伸手一捞,从座位底下抽出一袭披风来。
一抹午夜蓝在眼前闪过,那披风已将她包了个严严实实。
“嘶……”裴音猛然打了个冷战!
她抬手打了蔺扬一耳光,正好右手发力,刚才只想着自己春光乍泄的尴尬之事,现在回过神来,才觉得肩上的伤口,已被牵扯地极痛!
蔺扬面色一沉,哑着嗓子道:“是我不好,没顾上你的伤!这是怎么伤的?让我看看可好?”
“没事,不必了,若有创伤药,我自己敷一下就好了。”
裴音瞥了眼他,那好看的冰眸中,早没了先前的炙热,取而代之的,是丝丝缕缕的柔光,带着浓浓的歉意和疼惜,只一眼,便看得她心里莫名慌乱了起来,吓得她赶忙扭过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蔺扬眉尖略蹙,肃然道:“常见的伤药这车里都备着了,只是,我看你这伤好似并不寻常,所以方才未敢直接拿出来给你用,须得仔细看过伤口才知道用哪种药,不然,用错了药,可不是闹着玩的!”
裴音无奈地应道:“哎,不用看了,不过是被那什么赤骨鞭打了两下,那毛绒绒的血红鞭子上,有种噬血奇毒,不过路无尘已经给我上了解药,他说,之后只要敷些上好的创伤药,不要乱用力,就会好转了。”
“噬血奇毒?赤骨鞭?”蔺扬复念了这几个字,面上瞬间如染上了一层冰霜。
“那你方才还下水游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