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刻钟,伊琳的院子里就传来的蓝孟氏的哭声。
蓝孟氏从产婆的手里抢过来孩子,脸色煞白地望着怀里的孩子,孩子已经一动不动。脸色发青,依然已经快没气息了。
蓝府找了好几个郎中,郎中看了也都纷纷摇头。
岳盛混在蓝府的下人中,看着蓝家人抹着眼泪,蓝大壮更是着急的踱步,“这可如何是好,我们怎么想瑞亲王交代呢,怎么好好孩子一会的功夫就不行了呢?”
月奴更是哭得一塌糊涂,但此时产妇仍旧昏睡着,郎中去了产房,给产妇把脉后,也松了口气,“娘娘倒是没什么,应该是累了,昏睡过去了,不妨事的。”
月奴哭泣着,当着蓝家十几名下人的面,擦了擦眼泪,很是清冷地吩咐,“这件事如若外面有任何风言风语,今个在场的人一个都跑不了,可别怪本姑娘心狠手辣,拿你们开刀,听清楚了没有。”
岳盛也混在下人中间,连忙磕头作揖,“小的明白,是断然不会乱嚼舌根的。”
月奴稳定了大家的情绪,打发了众人,蓝府的一应下人也都大气不敢出,既紧张又感叹,为自个的小命着想,都灰溜溜地讨回家去了。
蓝家人都注视着这个死去的婴儿,瑞王妃仍旧在昏睡着。
午夜时分,蓝家仍旧商量着对策。
月奴也在前院和蓝家人交代着什么。
岳盛换了衣服,轻手轻脚的,轻而易举地进到了伊琳的卧房。
只需一点点药剂,床前伺候着的两名奴婢就昏睡过去。
岳盛在伊琳的床前坐下,借着灯光,有些怜悯地望着床榻上苍白的人儿,这个女人,仍旧是那么美,就算是刚刚产子,身子很是虚弱,不施粉黛的脸颊仍旧那么柔美。
岳盛平淡无奇的脸上展开了一丝笑意,伸手捋了捋伊琳额头上的一丝碎发。
大手也落在伊琳的脸颊上,轻轻地抚摸着!
冷峻的眸子有了一丝热度,大手仍旧轻轻地触碰着苍白的面容,勾起了嘲讽的笑意,歪着脑袋端看着灯光下的产妇,许久后,无比遗憾地开口道,“这命数,本祭司怎么都看不出哪里好了,也是个苦命的女子。这个世界怎么这么不公平呢?你说呢?”
大祭司收回了放在伊琳脸上的大手,脸上再也没有一点点留恋,起身挥了挥手后,轻盈地从开着的窗户中一跃而出。
大祭司轻松地出了蓝府,走进了一处院落。
而在大祭司从伊琳的房间一跃而出后,从一处暗门后,一袭白衣的云海从里边走了出来。
三娘跟在云海身后,恭敬地问,“公子,您看是不是要在大祭司离开前动手呢?”
云海清冷地望着这扇窗户,又看了眼床上仍旧昏睡着的产妇,摇了摇头,“不必了,他能来,一定是奉了皇帝的指令的,本公子记得这笔账,以后将加倍讨回来的。”
云海并没有走近床榻上的伊琳,脸上也没有任何伤感的迹象,而是淡淡地吩咐三娘,“等本公子过些时候名正言顺的来了旺丰县,到时候,大祭司也应该回到京城见到皇帝了。”
京城
在皇帝接到大祭司的飞鸽传书的时候,正好六王爷和云海回京,第一时间进宫觐见了皇帝。
御书房里,云海和六王爷跪拜了皇帝,简单地说了一下近几个月的成果。
皇帝对待两名王爷表面上还是以礼相待的,“皇叔、六弟,最近辛苦了,赐坐!”
云海极为优雅地坐下后,禀明了皇帝,“皇上,黑风仍旧全程跟着这件事,臣觉得据现下掌握的情况,已经可以锁定最核心的几个江湖人士了。他们看似没有什么来往,但最近却发现私下里还是有特殊的联系方式,接触到了核心人物,找到藏宝地也是时间的问题。黑风这些时候会着手找漏洞,等有人拉单的时候,会想办法抓人的,严加审讯是会有所收获的,我们要做得不过是别打草惊蛇而已,还请皇上放心。”
皇帝看了眼六王爷,六王爷也点头应道,“皇兄,皇叔的考虑还是很周到的,那些个江湖人士看似提防着,但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总有贪图钱财的人,我们发现其中一个阴阳师好赌,正设局等着他往里钻呢,您放心吧。”
皇帝听六王爷也如此说,面上也还是很欣喜的。
公事谈完,云海起身给皇帝行了个礼,“王妃过些时日也到了生产的时候,圣上派给的任务也算是告一段落,本王也有些担心王妃,特来禀明圣上,希望皇上能恩准臣告假,启程到永业去,臣想待孩子生下来后做完月子就带他们母子回京,皇上您看?”
云海恭恭敬敬地垂着脑袋,六王爷下意识地看了眼皇帝。
出乎意料地,皇帝脸色平平,并没有什么温色。
皇帝面色如常,眼眸微黯,看着毕恭毕敬的云海,稽首道,“皇叔担心王妃也实属正常。瑞王妃也算是户部的顶梁柱,她这次怀孕也还是突然了些,如若在京城就知晓孕事,是断然不会冒险,如此长途跋涉回到永业去的,还是危险了些。既然人也已经在永业了,这也是皇叔的第一个孩子,皇叔不必担心京城的公务,这也是个大事。那皇叔就安排一下,在皇叔离开的这段时间,就由六王爷暂时负责着,孩子出生后,瑞王妃也是要调理身子的,满月后再回来吧,到时候,皇室也是要庆祝的。”
六王爷有些疑惑,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