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抱怨中,大家急急火火地去看字据,伊琳没办法,很是尴尬地站着,“呵呵,不过我认识柒拾两白银和我自己的名字,呵呵,别紧张,不会把自己卖了的。”
四婶不识字,但听见伊琳如此说,扑哧一下笑了,“哎呦,大丫,一个小丫头,值不了70两白银啊,这婶放心,没人出这么多白银买个黄毛丫头,卖去冲喜能行。”
四婶的话无意中戳痛了小仙,小仙身子很是明显的绷紧了,小脸也垮了下来。
几人连忙打岔,小北一字一行的念着字据,磕磕巴巴得念完后,终于松了口气,“还好,字据不长,应该没错!”
这下屋里的几人都松了口气,又沉寂在喜悦中,
小仙也拍拍胸脯,“吓死我了,伊琳,要说会自己的名字,村里的教书先生人很好,就算村里人很多不在方先生那里拜师念书,你去求他,他都会把你的名字写出来,让大家认识一下的。除了小墨,我们都得过实惠的。不过你什么时候认识柒拾两白银几个字的?”
小仙发扬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了,伊琳急中生智,“哎呦,小仙,你能不能聪明点,我们两前几天和张掌柜谈生意,张掌柜不是写了拾两白银吗?”
小仙点点头,伊琳一本正经地自圆其说,“当时我不认识,我说添个零。张掌柜就接话说100两白银太多了。这不就认识拾两白银怎么写了嘛!笨!”
伊琳从呆若木鸡的小北手里拽过来字据,小手在上面作势找了会,放在“拾两白银”几个字上敲了敲,“看,拾字前面加上个字,肯定比拾两多啊,四叔他们也在,你们清点过张掌柜的白银了,70两,可不就对了。再说了,张掌柜知道我不识字吗?我们说句老实话,这配方在人家手里比在我们手里有用多了,张掌柜是个标准的生意人,没隔天就过来讨要配方,可见这以后的利润一定很大,我怕什么,他要是敢骗我,三天时间呢,足够我找人看清楚字据上的内容了,而且,生意人讲究信用,我们觉得这钱多,在人家眼里可能就是毛毛雨,他不会冒险骗我的。”
伊琳这番话倒是唬住了众人,在伊琳自己松了口气的同时,给众人灌输思想,“大字不识是不行的,我们家以后要卖东西,总不能一辈子不识字的,总有一天会受骗的。”
众人一番商议,现在不是有点钱了嘛,这钱在村里都算是最富有的,别人不清楚自己不清楚嘛,最终,由小北这个男丁拍板,一家人都去方子毅夫子开得学堂上学去,目的很简单,“要认识字,要会用算盘算账!”
伊琳这时偷着乐了,“总算是能光明正大的打掩护了,再说这些古文,还有些字真得很复杂,学学也好。”
四婶也很是赞同,打发了四叔蓝顺子也去学,“学学问要给夫子学费的,这一大家子都去,方夫子的媳妇估计都合不拢嘴了,村里去学的人很少,让你四叔也去学学,婶就不去了,等你四叔回家教给我,能省下一个人的学费。”
决定下来后,这事赶早不赶晚,一番准备,打算明日一早等方夫子下课就去拜访。
方夫子42岁的生命中前35年都在考取功名的路上,但屡屡落榜,连县城的科举选拔都没通过。
县城的教书先生有很多,方夫子没有竞争力,在乡镇开私塾也没开几年就开不下去了,因为家中爹娘老迈,媳妇这些年也有所埋怨,也就收起了那么一点点小野心,三年前回到了皂角村,平时和村民一样种地,招几个本村的孩子读书赚点钱养家。
方夫子专门收拾出家里的一处窑洞作为教室,当伊琳一家子扛着一整袋粮食来到方夫子家时,方夫子正在教授5名8、9岁的孩子上课。
方夫子的媳妇也是典型的农村妇女,很是热情地接待了伊琳一家子。
伊琳见到方夫子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穿着干净整洁的青衫的中年男子有着文人的儒雅,虽说家里简陋,但仍旧规整的整齐妥帖,顿时有了好感。
方夫子见这一家子都要过来读书,很是欣慰,摸了把胡子,“学问什么时候学都不晚。至于如何教授?夫子我会根据你们的情况,区别对待的。明日就都过来上课吧!”
简单的拜师仪式后,伊琳一家正式开启了读书识字的新征程。
方夫子的课有些古板,八股文似的教学方法。但方夫子也为了适应村民的需要,自己手抄了3000个字的常见字,并开设了简单的数学算法课来满足村民的需求。
伊琳就从这些简单的字词开始,查漏补缺,并开始从方夫子的存书中挑拣些还看得下去的书,随手翻阅一下。
有了些钱,蓝家这冬天也就不用担心过不下去了,所以蓝小北、小仙,包括伊琳都松了口气,一家人也是很开心地过着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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