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麻子很精明,在宣传的同时还会装做替别人考虑似的说,“虽说这技术能一传十十传百,但最正宗的就是俺老蓝家的,那是鼻祖啊。只开四个班,一个班最多20来个人,收满了就不收了,剩下的你们学会了也可以去别的地方交别人挣钱去,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蓝麻子沿街吆喝了一圈,皂角村凡是能拿出钱的村民,知道消息的大都往伊琳家跑去。
伊琳家院子里也就被围得人山人海,半个多村子的人都来了,也有携家带口来看热闹的。
只要有人带头,抢得快啊,不足一天的光景就报了100来号人,一般家里都是推选一个来这里学,也有些富裕点的来了两个人来学技术。
就连村长媳妇也来了,村长媳妇不好意思,来交钱的时候,嬉笑道,“凑个热闹,凑个热闹,学会了给自家人做着吃,呵呵。”
蓝麻子忙前忙后的,按照登记给钱的先后顺序把班次都分好,才巴巴地给伊琳递了过来,“大丫,都弄好了,收的钱你爹先保管着,呵呵,不急,等教会了他们,咱再分钱。”
蓝顺子老实,其实忙前忙后管指挥的是蓝麻子。伊琳对如此快速见效的宣传也很是高兴,看着这些或憨厚、或有些小聪明的村民如此踊跃报名,其实也是知晓原因的,这村子真得是够穷的。
伊琳接过来看了眼,点了点头,毫不吝啬地对着蓝麻子竖起了大拇指,“大伯,你这效率,厉害。既然大家都交钱了,我们自然是要尽力都教会的,大家都不容易,就算这手艺以后全村人都经营,也是条不错的生路的。”
忙了一天,小仙做好了晚饭,蓝麻子、蓝顺子和四婶都在伊琳家吃饭。
正在此时,听见院子外有人喊门,蓝孟氏把人让了进来。
来人是村子本家蓝柱子和媳妇,这两口子30多岁了,家中有一个病怏怏的儿子,两个女儿,这几年为了儿子的病,家里是弄得一贫如洗,过得算是比以前蓝大壮家还要穷,饥一顿饱一顿的,现下蓝柱子的媳妇还怀着一个,你瞧瞧这日子过得。
蓝麻子一见是蓝柱子,这架势,怕是来求情的,立马站起来,先发制人,“柱子,要是想白学技术,是不行的,要是让村里人知道了,都来弄这事,那咋能行!”
蓝麻子开口就把路堵死了,蓝柱子更是忸怩起来,两人站在屋里,见众人都盯着自己瞧,蓝柱子懊恼地拽了拽媳妇,“走吧,我就说不行,你非要来。”
蓝柱子媳妇一下子就憋不住,哭出声来,“他婶子,俺知道,这么做不合规矩,可也是没办法,这日子快过不下去了。”
蓝孟氏赶忙站起来,拉了蓝柱子媳妇坐到凳子上,“妹子,别激动,还怀着娃呢。”
蓝孟氏起了恻隐之心,给蓝大壮说,“当家的,不行就例外一回吧。”
蓝麻子把头摇了波浪响,“不行,都是乡里乡亲的,要是旁人知道了,咱咋说,照顾这个不照顾那个了,这个真不行。”
蓝麻子虽说有些不近人情,但伊琳知道先例是不能开得,村里人除了个别的家户,都不富裕啊,不过伊琳对蓝柱子家还是抱有同情心的,想了想也就变通了一下,“可以先教,不过500文钱大家都是一样的,等你们学会了卖了钱再给吧。如若没有白面,我们也可以先借给你家点,到时候过来还。”
这蓝柱子一听,和媳妇两人感激涕零的谢了又谢,才离开了伊琳家。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了,伊琳就开始教授村民学做面皮和调制辣椒油,5个班,每个班一天上两次课,直到7日后才大家慢慢地都上手了,小仙和蓝孟氏也开始分担一下伊琳的教课任务。
这事忙得差不多了,伊琳才想起来楚凡定的面皮和松花蛋,打算和小北一起,到山下给楚凡送去。
伊琳对下山还是很期待的,楚凡家在县城,听村长说过,楚凡的父亲是旺丰县的城主,也就是民间最有威望的人啊。也打算再去县城采购一番,顺便逛逛街。
抱着这样的想法,伊琳晚上打发走最后一波村民,叫上蓝麻子、蓝顺子,把挣得钱打算分掉,拿走属于自己的一笔钱。
蓝大壮把挣的钱如数拿了出来,一大堆,一串一串的铜钱,堆满了桌子,其实总共50两银子啊,不过村民都是拿铜钱来得,看着还是很壮观的。
伊琳像个小大人似的开始算账,指挥着蓝小北分钱“大伯,你宣传做得不错,给你9两银子;四叔,你6两,因为大伯做得多,比你要多点的。”
“剩下的35两,有20两是我教课的费用,技术是我的,当然我要拿大头,其他的就四婶、爹娘、小北、小仙五个人平均分了,一人3两银子,大家有意见吗?”
伊琳的分配其实还是有道理的,在一个农家来说一下子能挣这么多钱是想也不敢想的,蓝麻子搓着手,嘿嘿直笑,“大丫,多了多了,9两银子啊,嘿嘿,这么几天功夫,哎呦,钱真好赚。”
蓝顺子不好意思了,“大丫,这太多了,俺们就出个人,再说了,手艺都也学会了,都没掏钱。大丫把酿醋的技术都交给我们了,以后村里的相亲都会来买的,在家都可以做生意了,俺们再拿钱不好吧?”
蓝大壮这时候开口了,“大哥、四弟,都是一家人,就别推来推去了。大哥,回去给大嫂也说说,改善一下伙食,给咱爹娘也吃好点,不够了,我再给点。”
蓝麻子摆了摆手,“够,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