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徐牙人就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这群人大约有五十人左右。徐牙人领着他们往小乔面前一站。众人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有谦逊的,有傲慢的,有的面无表情,有的目露鄙夷的,有的面如死灰,有的表情麻木,还有的痛苦悲愤。形形色色,众生万象。
小乔背着小手绕着这些人慢慢地走了一圈。
她把那些傲慢的,目露鄙夷的都剔除了。她买的是奴仆可不是祖宗,这样狗眼看人低的人她可要不起。这些人一般不会给主家招福,大多数是用来惹祸的。她现在可没有那么多能力来处理麻烦。话又说回来,即便她有这个能力,可她为什么要为了这样的人买单呢。
接着她又把那些麻木不仁的去掉了。对于那些对生活绝望的人她可没有那么圣母去拯救他们。
还有那些不修边幅,蓬头垢面,浑身酸臭的也去掉了。这个就和她前世的职业习惯相关了。她接触的都是吃食,所以对于卫生非常重视。
这样一轮一轮筛选下来后,留下的大约只有二十几个人。
接着小乔对他们说:“我先把我家的情况和你们说一下,如果你们听后觉得对于我家的环境不满意,可以自行离开,免得最后我挑中了你,而你没有挑中我,这样以后相处起来麻烦。我不希望我家的奴仆是有二心的人。听懂了吗?”
小乔见他们没有说话,就接着说道:“我家在安县落凤镇的王家村。位置非常偏僻,交通不便,最主要的是它很穷。我家就是普通的农家,家中只有我们兄妹四人,无依无靠,去到我家后是要下地干农活的。至于吃食衣服,肯定是粗茶淡饭,粗布衣衫,只管吃饱穿暖。所以若是希望过吃鸡鸭鱼肉,穿绫罗绸缎的日子的人可自行离开了,因为我家肯定给不了。现在我讲完了。还有要走的就自己离开,我给你们一盏茶的功夫考虑。”
说完小乔就坐到一边耐心等待着。剩下的人群里有人陆续离开。一盏茶过后留下来的人只有十几个了。
其中有两户是一家人一起的。一户原是官家仆人,在原来的主家因为触怒了当家主母犯了事被全家发卖的。听着像是宅斗的牺牲品。这家姓李,五口人,父亲,三十岁,李泉,原来是管事,母亲王荷香,二十八岁,原来管的是厨房,儿子李福十四岁,大女儿李平儿 ,十二岁,小女儿,李安儿,十岁。还有一家姓蔡,也是一家五口人,父母带着一儿一女,外加一老爹。他们是因为在家乡遭了别人暗算,被迫变卖家产从外省逃难来的。结果在路上老娘生病了,他花光了所有家财他娘还是走了。他们走投无路下才自卖自身。这家父亲蔡德全,三十二岁,老蔡原来是个走货商。母亲许菊香,三十岁,儿子蔡哲明,十五岁,女儿蔡宝儿,十三岁。还有个蔡老爹身子骨倒还硬朗,就是这半年多的跌沛流离让他看上去苍老憔悴许多。
接下来的几个人有一个是位账房先生,齐桓,二十岁,因不愿同流合污得罪同行而被同行陷害丢了活计。他四处找不到活计,而家中老父生病又欠了很多外债。他那个未过门的未婚妻家中就自行来退了婚。他父亲走后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只能自卖自身。
还有个寡妇带着女儿,林春香,二十岁,丈夫死后她被婆家逼着没法只能带着两岁的女儿沈婷儿逃出家门最终没法只能自卖自身了。她原是个绣娘,绣活不错。
最后一位比较特殊,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也不多话,只说自己叫文思扬,习武,其他一概不说。
一旁的徐牙人听见文思扬开口说话时眼睛都微微睁大了,他惊讶地看了看文思扬。张了张嘴到底没有说话。
小乔看了看文思扬,就对徐牙人说除了文思扬其他人都留下吧。
文思扬看了眼小乔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没动。
留下的一共十三号人,徐牙人算了算除了几个壮劳力每人十两,其它都算每人六两,沈婷儿就意思一下一两银子。总共八十五兩。
小乔在心里算了下,就开口说道:“徐叔,我这次买的人多,说不定下次还要来买。我买的人里除了几家大人,其他都是老弱妇幼之辈。你看,你再给我减点吧。”
徐牙人想了想,点头说道:“我再给你减五两,八十两。但是有个条件。你把刚才那个文思扬带走吧。”
这下换小乔惊的差点掉眼镜了。这是什么梗。这牙行主动贴钱让人带走的人能要吗?不,小乔决定她还是宁愿多花点钱。她直觉这个人会是个大麻烦。
于是小乔立马说道:“那不用了,我还是给八十五两吧。”
徐牙人看了看文思扬,咬了咬牙对小乔说道:“我再给你少五两。七十五两,只要你把他带出牙行别让他回来了就行。”
徐牙人看着小乔神色莫辨的脸,清了清嗓子才说道:“不瞒你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去年我们牙行从京城弄了一批官奴回来。到了这里才发现货船上多了一个人。他当时还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他的伤治好。他就在我们这里待了下来。我们没有他的卖身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他要走不需要我们的同意,只要他愿意走。”
徐牙人说得诚恳,只是他没有告诉小乔的是,这位功夫可不弱,还曾经打伤过好几个他们牙行的打手。而且做事情我行我素,平时是漠视你,一旦发火最后遭殃的还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