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弈,中盘之后,渐渐收官。玉剑舞连连点侵,破坏对方眼位,可那女子丝毫不示弱,稳固防守之机,也窥视玉剑舞的断点或薄弱环节,借机从深处入手,非常严厉。
两人共下三百多手棋,玉剑舞不再落子,说道:“这局棋是我输了。”
那女子冷笑道:“以往和我对弈之人,从来没有超过二百手的,姑娘与我下了三百多手,足见棋艺精湛,可否进舱一叙。”
玉剑舞心道:“我倒是要看看,这幽舟之主究竟是何许人也。”
玉剑舞撩开船舱门帘,只见里面十分雅致,中间放着一个玉石棋盘,与程府公子房里的棋盘十分相似,可是却比那棋盘更加华贵,两旁的装棋子的盒子都是黄花梨木,上面雕刻九龙戏珠的,很是古朴考究,玉剑舞环视一周,却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不由得一惊,说道:“你究竟是人是妖?”
突然,在棋盘对面幻出一个女体,但见这女子相貌秀美,只是脸色惨白,嘴唇发紫,眼神之中含有万千邪气,身穿一身青绿色的衣裙,两只如钩的玉指之上都带着闪闪发光的翠绿色宝石戒指,舱内昏黄的灯火映照之下,显得这个女子可怖异常。
那女子看到玉剑舞秀美绝伦,俊极无俦,似无瑕美玉,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彩照人,既秀如芝兰,又灿若瑰蓉,十分美丽之中有五分英气,五分秀丽脱俗,娇俏娴雅,尤其是那双眼睛光彩清澈,炯炯有神,盈盈秋波,时而深湛如明湖,时而明亮如阳光,观之让人赏心悦目,不禁忘俗。
那女子瞅着玉剑舞说道:“身为女人,如果能生得你这般美貌,应该是很幸运了。”
玉剑舞报之一笑,说道:“阁下雅丽绝伦,若论美貌,世上恐怕无人比肩。”
那女子冷笑一声道:“你倒很是会说话。”她说完这话,右手在桌上拂去,幻出一套精致茶具来,但见她左手又是一挥,但见雨过天青的瓷杯之中,飘浮着嫩绿的龙井茶叶,清香扑鼻。
那女子说道:“姑娘请坐喝茶。”
玉剑舞在她对面坐下,看着茶盅,却始终没有下手去拿。
“怎么,你害怕这茶里有毒,还是担心这茶是什么昆虫幻的?”那女子问道。
玉剑舞说道:“我只是在想这事什么茶而已。”
“这是上好的龙井茶,可不是经常能够喝到的。”那女子说道。
玉剑舞端起茶盅,品了一口,觉得茶香无比,于是说道:“真是不错,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我这名字可多了,你想听哪一个?”那女子冷笑道。
玉剑舞听到这话,有些气愤,说道:“世人名字只有一个,你怎么有那么多名字呢?”
那女子幽幽一叹,说道:“如果只活一世,一个名字可就够了,可是我偏偏要过两个人生,名字也就比寻常人多了。”
“此话怎讲?”
“我是庐州府程员外家的儿媳,我叫韩心悦。”
玉剑舞听到这话,顿时一惊,心道:“原来她就是程府死了一年多的儿媳妇,她死了之后,就化为厉鬼,每夜在巢湖湖心乘着幽舟在此下棋了,她说有两个人生,那她还有什么身份呢?”
玉剑舞问道:“你除了叫韩心悦,还叫什么?”
那女子说道:“你可听说过天下第一棋王鲁玄修?”
“当然听过,鲁玄修棋艺精湛,统治棋坛三十载,若不是程公远挑战获胜,恐怕他还会继续做天下第一棋王的交椅。”
那女子听了这话,顿时不悦,绿色长袖在桌上一拂只见桌上茶壶、茶杯等物齐被袖风带出,摔到地上,片片粉碎。
玉剑舞一惊之下,忽见那女子满脸怒色,说道:“程公远,这个无耻小人,他获胜之法纯是小人行径。”
玉剑舞连忙说道:“你既然是程府的儿媳妇,为何这么说自己的公公呢?”
那女子冷笑道:“我刚才和你说了第一个身份,你自然会这么想,可我要是告诉你,我的第二个人生,恐怕你就会理解我了。”
“你第二个人生?什么身份?”玉剑舞问道。
“天下第一棋王鲁玄修其实是我生父。”那女子说道。
“什么?你是鲁玄修的女儿?”玉剑舞惊讶问道。
“是的,我本名叫鲁心悦,可是家父在巢湖之上,与程公远这个卑鄙小人,大战十局,最后以二比六败北,从此一蹶不振,郁郁而终,我娘也虽同我爹一起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程公远这个奸贼假心假意,让我住进程府,然后将我许配程家公子,他以为我会忘记这一切,我只是在等一个报仇的机会,要报我爹当年败北之仇。”那女子说道。
玉剑舞问道:“下棋对弈,乃是十分公平之事,你怎么说程公远是个卑鄙小人呢?”
“说他是卑鄙小人实不为过,我看简直是无耻之徒,他那时正值年轻,而我爹已经进入暮年,我开始先赢两局之后,程公远便开始采用卑鄙伎俩,故意在棋局上拖延时间,我爹年龄已经大了,哪里和当时还很年轻的程公远长时对耗,结果从第三盘开始,便精力不济,昏招连连,结果连输六盘,被程公远夺走了棋王之位,我爹却从此得病,再没有起来,直到含恨离世。”这个叫鲁心悦的女子说道。
玉剑舞心道:“难道真是这样么?程伯伯是这样为了生了不择手段的人吗?如果真是这样,可真是太不讲道义,用了此法,即使获得棋王之位,又怎么能够心安理得接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