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英一整天都没回来,下午秀梅把文峰接回来,三人就煮子几块方便面,算是晚饭,兰英到十点才回来。
因为马上就到夏天,天气很热,她下了班又去批了点冰棍儿,一开始没多批,只批了一点,看看卖的情况,还好,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两三根。
把车子支到院里,就去厨房取出一个大碗,把冰棍放到碗里,一看小屋,娘三个都在,直接就端了进去
“大姐,文燕,文峰,快吃,都快化了”
秀梅没给过文燕零花钱,所以平时都吃不到冰棍,一看小姨给端了过来一大碗快化的,也顾不上困了,两个小家伙,一翻身从床上坐起来,笑mī_mī的接过来。
秀梅没有吃,把碗放在两个小家伙的中间,两小人一人拿着一个冰棍,接着大碗吃起来。
“大姐,你在小屋加了一个床?不和姐夫一个屋睡了啊?”
“嗯,以后就我们四个人,和他分开过了,”
“姐,你这样不会是来真的吧”让
“真不真,也得试下,再让他这样闹下去,我都要疯了”
两人说着话,两个孩子已经把三根冰棍吃完了,秀梅给他们擦了擦嘴,然后上床准备睡觉,兰英在院子随便洗漱了一下,然后也躺了下来。
把灯关了,闭着眼,就这样说着说着话,都睡着了。
大屋的张长顺,也睡了,整个家,静悄悄的。
那时候离婚,可不象现在这么简单,那时候就算离婚,也得要写离婚协议书,再跟厂里写申请报告,单位领导同意盖章后,才会去民政局正式办理离婚手续。
即然张长顺不吐口,秀梅只好跟他先分居,这样的日子多过一天,都感觉寿命在减少一年。
转眼之间,过去了一个星期,每天秀梅就做他们四个人的饭菜,都在小屋里吃,衣服也只洗自己边的,张长顺的一件都不会动他的。
正好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秀梅领了自己的工资,孩子交了交托儿所的费用,留下一部分生活费,然后去银行存了起来,兰英也有存折,她每个月都把攒的钱存到存折上。
张长顺在领工资的时候,少发了他不少,因为他这个月请了好几天假没上,回来后,还碰到小卖部的来要帐,又还了一些,手上也没剩下多少。
不过他要是不象以前那样天天吃喝,那除了生活费还是有剩余的。
可是张长顺都习惯了,手里一有钱,就手痒的不行,第二天就请了自己车间的一波人,来家里吃饭,秀梅一看,马上就带着两个孩子去居委会那儿看电视了。
以前都是秀梅给他们炒菜,现在没厨师了,只有去市场上去买些现成的,这一花,手里的钱一下一半就出去了,不但钱出去了,回来还得自己动手做菜。
张长顺心里早就后悔了,可是表面上还是强硬的很,在和他认为的那些朋友喝酒的时候,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
他的风光,没到半个月就没了,手里的钱一个都没剩,吃饭用家里的米面粮油,想喝酒,还得去小卖部去赊账,一回两回,总是不给钱,人家就给他好脸子看了。
没办法,他就向工友借,别看平时他们经常来家里吃喝,一到正事借钱的时候,一个一个都推说,自己的钱都交给老婆了,拿不出来。
他总说他们不象男人,在家里没有一家之主的风范,记得老人常说,男人是爬子,女人是匣子,就是男人在外争钱,女人在家管帐。
一到别人那儿,他就说人家不是爷们了,也不想想自己,哪家女人不是管钱的,他只想自己能拿着钱大吃二喝,从来不管别人。
现在还有半个月还开工资,借钱借不到,他的生活一下就下降了,买一瓶酒喝两天,也不再出去买现成的肉食了,天天自己买把青菜,回来自己炒炒。
秀梅他们四个人谁都不理他,也不跟他说一句话,张长顺看着自己如今的生活,真的后悔的不得了,晚上喝酒的时候,没事还偷偷的流眼泪呢。
张长顺有心找秀梅说软话,可是他又拉不开娜个脸,有时候他一个人的时候,也偷偷想过,要不离?离了以后再找个?大不了他去厂里住单身宿舍?
反正他和秀梅也很少有夫妻生活,可是谁会嫁给他一个身无分文的人呢?
这样的日子一连过了好几个月,张长顺倒是老实了很多,因为钱不够他花,总是上半月象皇上,下半月象乞丐,不过他在这几个月有点变化。
那变化不是他性格变化,而是他注重了穿着,不管上下班总是干干净净的,放假了,也看不见他人影,他这样,反而让秀梅他们轻松了不少。
张长顺爱去哪儿去哪儿,秀梅从不过问,想着要离婚这事,秀梅的心早就放开了,对张长顺的行为都视而不见。
文燕和文峰也不理他,有时候张长顺想逗孩子,叫文峰过去,文峰指着张长顺“坏爸爸”然后就跑出去了,这让张长顺很受伤。
他喝酒的时候总跟人家说,他们老张家都是小子蛋子,闺女少,闺女在他们老张家是个宝。
可是秀梅生了文燕,他们老张也没高兴,长顺也就那样,还把四岁的孩子愣是吃成二岁的孩子,而老二文峰出生,张长顺高兴的还请了客。
他买啥新鲜好吃的,总是先给文峰,对文燕从来很少笑脸过。
所以这次在他们争吵中,文燕扮演着旁观者,而文峰是撤底站在秀梅一边。
对于文燕来说,只要不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