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二华哪里肯相信,想想短短的时间内段勇源就把盖房子的钱挣回来了,段文出去打工也有不短的时间了,他老人家手里能会没有钱吗?
“爹。你就别哄我了。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可以给你立个字据,你借给我多少,我将来加倍的还你!”
段二华说的信誓旦旦。
段文加重口气,“一分钱都没有!”
他不想再理会段二华,于是转身要回屋,这天上又开始下雨了。他可不想被淋成个落汤鸡。
就在段文转身的一刹那。“轰”得一声闷响,半面墙瘫倒。
仅仅是眨眼的功夫,段文就被砸倒在墙下。坍塌的墙将段二华暴露出来。只见他不知所措地立在墙边,眼神慌乱的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段文,并没有上前施以援手,经脚底抹油跑走了。
……
今儿个这雨连绵不绝的让人心慌意乱。
香源饭馆来吃饭的人很少。因为生意不好,香芹和段勇源就商量着今儿个可以早点打烊。他们都想早些去段家庄看看段文的病好些了没有。
上午和中午那会儿雨还很小。到了下午4点多,天边响起一阵轰隆隆的闷雷声,雨势渐渐大了起来,竟有瓢泼之势。
香芹立在门口。透过雨帘,还能看见黑云滚滚中蜿蜒如蛇的闪电。
这样的电闪雷鸣,让人一阵心悸。
在雨下大之前。洪诚就从东原岭那边赶回来了。 [
他打着伞进到香源饭馆,一眼扫过放过寥寥无几的客人。有些惊奇道:“今儿个人这么少?”
香芹拿着干毛巾擦拭着他身上淋湿的地方,闷声回道:“今儿的天气不好,下了这么大的雨,都没有人出来。”
听出香芹的声音不对劲,洪诚的目光在她略显病态的脸上巡视了一圈,关心的问道:“咋啦?身子哪儿不舒服吗?”
香芹揉了揉有些堵塞的鼻子,“好像有点感冒了。”
洪诚的手掌覆在香芹的额头上,感觉了一会儿,并没有发觉香芹有发烧的迹象,紧张的神情这才舒展开来,“我看今儿不忙,你就早点回去休息,多喝点开水,蒙头睡上一觉,出点汗就好了。”
“我没事儿。”刚说完这句话,香芹就连打了两个喷嚏。
洪诚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头,小小的惩罚动作却显得很浓情蜜意。
香芹嗔他一眼,柔情万种。
随即,她“哎呀”了一声,抬手扶着眼角,惊慌起来,“我眼皮跳嘞!”
洪诚一直注意她,当然也看见她眼皮跳了。
段勇源听到这话,凑到他们跟前,说:“我早上一起来,眼皮就一直在跳。”
洪诚安慰他们说:“肯定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段勇源隐隐还是很在意,不知道为啥,他这一天感到心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兆。
就在他出神的时候,洪诚用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
洪诚眉眼一挑,往正擦桌子的刘玲方向睇了一下,笑的邪恶又暧/昧,“昨天晚上累着了吧?”
段勇源自然知道他想表达的是啥意思,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小声叱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洪诚嘿嘿笑了两声,却被香芹拍了一下,揉着被打到的胸口,故意做出一副很夸张的痛苦状。
香源饭馆中,还有几个客人吃了饭却并没有离开,他们都是搁这儿避雨,等到雨停的时候再离开。
倾盆的大雨哗啦啦的作响,门口积水成洼,接连不断的雨滴砸下来,溅起一片片水花。
这场大雨,似乎没有停歇的征兆。
香源饭馆的电视机一直打开着,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电视,只有做饭的周师傅兴许是累了,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香芹看电视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洪诚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就在这时候,突然跑进来一个人。
这人浑身被大雨淋透,整个人跟落汤鸡一样,没有在第一时间被认出来。
在他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之后,香芹才认出他来,“段江舅,下这么大雨,你咋跑来了?”
段江扫了一眼众人。目光尤其在段勇源身上停留的最久,随后垂下视线,掩去了眼里的复杂和沉痛。
发现他欲言又止,神情不对劲,香芹似被感染,也变得凝重起来。
“段江舅,咋回事儿?”直觉告诉她。段江冒雨跑来。一定是出了啥事儿。
段江松开紧咬的牙关,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抬起脸的时候他满是悲痛的双眼都是红的。
“你姥爷……勇子。你爷……”如果可以,他实在不想把噩耗到来,“下雨的时候小院儿的墙塌了,砸中你姥爷。人没有救回来……”
也就是说——
老人家就这么走了?!
香芹不敢置信,段勇源也渐渐瞪大了双眼。
香芹脑袋里一片空白。眼前一黑,俩眼一翻,人就这么晕过去了。
幸好洪诚眼疾手快把她接住,要是任由她这么摔下去。香芹的脑袋肯定会磕到桌角上。
段勇源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他扶着桌子才站稳,蓄满泪水的双眼中的悲痛接近疯狂。他自言自语似的否定着段江带来的噩耗,“不可能。不可能——我爷身体硬朗得很,平时又没有生啥大病,这回也就是小感冒……”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段文咋就会遭到这种意外而丧命呢?
段江沉声说:“人搁刘医生的诊所里,你们过去看看吧。”
段勇源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