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行动的失败,上面对其很不满,六处处长魏寒松在这件事情上再也没有了话语权。
上司的催促和各方的质问让他没有了心思理会楚江河这个小小的高中生。
从审讯室离开后,他便急匆匆的坐上专车往机场赶去,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首都圈发动自己的人脉,减少这次失败带给他的负面影响。
不知道该悲哀还是该庆幸,楚江河身为一个小角色,被彻底遗忘。他一个在被关在警察局的拘留室内整整三天,只管三餐,无人询问。
直到周一大部分警察们开始上班,这才想起来拘留室那边还关着一个安全局押来的少年。
当值的中年的警察懒散的查阅了记录后,吃过午饭,泡了杯茶,这才打电话询问上司的意见。
夜色降临,也许是上面的回复终于送达,一道冷淡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楚江河,你可以回家了。”
在夜班警察的带领下,楚江河终于走出了这个剥夺了他三天自由的地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街道旁,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阳光的他贪婪的抬着头,看着天空的繁星。
不管是星光还是阳光,都要比拘留室里死白色的冷冷灯光要好很多。
好在警察局放他出来前把他的随身物品还给了他,不然楚江河恐怕又得拖着双腿从市中心走回去。
此刻刚刚晚上九点钟,正是夜市繁华之际,霓虹灯光混着漫天繁星,勾勒着城市如此美丽。正是春末夏初的好天气,清凉的风吹在身上,楚江河却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感觉有些冷。
荣耀中学的制服,黑色的长裤和白色的半袖衬衫上的泥土早已经不见,但留下的污渍混杂着被枪托砸在头上滴落的鲜血,在灯光下依旧如此显眼。
额头上抱着纱布,满身褶皱,衣服上是泥污和血迹,头发凌乱,
于是来来往往的行人们人都有意无意的躲着他。
楚江河没有理会这些目光,年少的时候他经常被这样嫌弃,这些年虽然再没有这样的经历,不过他还不至于心理脆弱到因为这个就自怨自艾些什么。
相反此刻他的心情还算不错。
佛家说众生皆苦,人生下就是受苦的,但人活着终归不就是一直追求着不受苦吗?
楚江河惯会苦中作乐,相反此刻心中还有些喜悦。虽然无故旷课几天,学分要被扣去不少,但应该不会耽误自己参加高考。
他本来就是一个极为坚韧的少年,在警察局昏暗的拘留室待了三天,认真思考了许久,认为自己过了十八岁已经成年,那么便应该更加的坚强。
少年楚江河从来没有在狗日的生活面前低过头,如今他已经过了十八岁,算是青年,更不会。
坐上等了很久的磁悬浮公车回到家里,楚江河没有理会被翻的乱糟糟的家,倒头便睡。
这三天里他想了很多事,几乎没怎么睡过,此刻再也撑不住打架的双眼皮。
梦里的那头恶龙这次没有来打扰他,这一觉睡的很香,早晨五点,楚江河按照平日的作息时间起来。
在客厅的地板上认真的做完了每天的日常训练,进浴室洗了澡,确认头上的不起眼的伤口早已经愈合,撕掉绷带,拿起一身便宜但干净的衣服,六点整,楚出了门。
路上给强子发了一个不用担心讯息过去,三天失联,除了班里几个要好的同学发信息问候,也就只有强子在担心自己。
看着通讯器上杨菲菲老师一连串的未接来电,楚江河苦笑一声,没有进班,转身走向了办公室。
“进来!”温柔的声音传来,这个时间点,也只有刚刚毕业还满是工作热情的年轻老师杨菲菲会在办公室里。
“姐。”楚江河舔着笑脸,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看到这张让自己担心了好几天的面孔,杨菲菲本来温柔的表情瞬间满是寒冰,连带着办公室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楚江河,你还知道来学校?你这些天跑哪里去了?”
杨菲菲今年二十四岁,刚刚毕业不到两年,高三的时候接任了楚江河的班主任。
除了学历很硬,她的勤奋也是众人有目共睹的,而且对学生很关心,温柔可怀,虽然年轻,但在老师和学生中很受欢迎。
楚江河和杨菲菲的私下关系很好,因为关系极好,所以他进门便喊姐,可也正因为关系太好,杨菲菲对其他学生的温柔几乎从来没给过他,每回见面不是训就是训,但凡犯错,比如课上睡觉,更是逮着就骂,如姐姐对待弟弟。
“不就是失恋了吗?怎么?没有林佳佳你就不活了?”
“还旷课,楚江河,你学厉害了是吧,是不是觉的考s级大学已经稳了?”
“为了一个女人寻死觅活,你有出息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人啊?”
楚江河低着头,双手背后,老老实实的听着杨菲菲的训斥,知道对方是关心自己,自然也没什么怨念。
只不过看着时间一点点流走,同学和老师们差不多都要来了,而且对方说的实在是没有一点是事实,在这样下去还不知道多久才能结束。
趁着杨菲菲喘气喝水的空档,楚江河赶紧插嘴解释道:“没寻死觅活,而且我也想开了。”
“真的想开了?”杨菲菲面带怀疑。
她很清楚自己的学生是个什么样的性格,按道理,失恋会让他痛苦,会让他难受,却不应该会让他颓废。
可周五一天没来,周六日两天也联系不上,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