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正盛,刚刚经过一场战事的众人都有些疲惫不堪,除了在加强工事和例行巡视的兵士之外,剩下的人几乎都已经累到靠着墙就睡了。
大帐之中,顾言倾弯腰一把扯开了上官祁阳染血的内衫,身上纵横的各种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十几处,一道道一条条,触目惊心,其中还有一些早已经凝结成血块了,还有一些还在不断的往外冒着殷红的血。
“伤的这么重,裴青岩动的手?”
“嗯,他想要我的命。”
顾言倾的眼中划过一缕寒芒,道:“正巧,我也想要他的命。”说话之间,顾言倾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取出一坛烈酒毫不客气的就往上官祁阳身上倒去。
“啊!”饶是上官祁阳这般能忍的人也难以承受这般疼痛,顿时嗷嗷的叫了起来,缓过这一阵子之后有些忿忿的看着顾言倾道:“你这是杀人啊还是救人啊!”
顾言倾凉凉的瞥了他一眼道:“你觉得呢?你要是想要我杀人,我也不是做不到的,就看你想让我杀你呢,还是让我救你?”
“能活着,谁会选择死啊。”上官祁阳看着顾言倾,眼中是满满的无奈,尽管此时他的额角依旧是冷汗如雨下。
顾言倾取出针来,是她贴身的那套紫玉石特意制成的针,取出两根来给他止血,另外两根止疼,几乎是片刻时间,上官祁阳便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了。
顾言倾拿出贴身的小刀来,这也是她之前特意请了周先生打造的,把上官祁阳身上的那些伤口的边边角角的一些腐肉刮掉,这个过程很是煎熬,一整套动作下来,顾言倾的额上也渗出了不少的汗来。
顾言倾取出白布来蘸取温水给上官祁阳清理伤口周围的血迹,又一次用酒把他的伤口重新清理了一次,尽管没有上一次那般疼,却也是让上官祁阳颤抖了一阵子,那种刺痛之感,足以让上官祁阳身上的肌肉不自觉的跳动几下,这些早已在顾言倾的预料之中了。
看着上官祁阳面部紧绷着肌肉,顾言倾很是没有良心的笑了笑:“只有这样让你痛一痛,你才会长记性,以后才会少受伤。”
上官祁阳勉强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巧笑嫣然却仍旧难掩眸中的担忧的顾言倾,竟然没有出声反驳她,反而乖巧的应了下来,这让顾言倾很是诧异。
上官祁阳没有理会她,闭上眼睛,心里有些苦涩。
如果我受伤会让你担心,那我就再也不会受伤,因为比起受伤的疼痛,更为煎熬的是看见你因为我的受伤而担忧和难过。
“你的伤口有些深,如果不好好处理的话,再加上现在天气还有些闷闷的,一旦感染就会很麻烦,到时候再治的话,我都没有多大把握的。你且先忍一忍。”顾言倾终究是有些不忍见上官祁阳这般痛苦,轻轻的安慰着,对着伤口轻轻的吹气,希望能缓解一些疼痛。
上官祁阳悄悄的握紧了双手,心里尽管知道顾言倾对他只是单纯的朋友,但是自己的心思终究只有自己知道,上官祁阳有些无奈,他只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可是这个人却不是说不爱就能不爱的,而且想要不爱上她,真的很难。叹了口气,上官祁阳道:“倾妹妹,你看我像那弱柳扶风的文弱书生吗?不如我给你来段之乎者也如何?”
顾言倾嘴角一抽,默默地打开药箱,取出她特制的金疮药,小心地把药粉洒在伤口上,小半**的药粉足以将他身上的伤口盖的严严实实的,随后将干净的绷带取出,似是报复一般,狠狠地拍在他的伤口上,然后紧紧的环绕过他的胸口,斜着绑紧了。
上官祁阳痛到口中不断的发出“嘶嘶”的吸气声,浑身都颤抖着,“我不就开个玩笑?你至于这么报复我吗?”
顾言倾的个头相对于上官祁阳来说有些小,所以给他包扎的时候几乎是环抱着他的,这样的动作有点像投怀送抱,当然上官祁阳此时哪里还有心思注意这个,伤口的疼痛之感就够他受得了。顾言倾从他怀中坐直了身子,把剩下的绷带缠在了上官祁阳的腰部,固定的时候打了个秀气的蝴蝶结,然后满意的点点头,嘴角擒笑,看着上官祁阳隐忍的样子笑道:“我最是讨厌这些之乎者也的东西,虽然文采不错,不过比起那些酸腐的修儒之说,我更喜欢史书和兵法。你偏生来讨我的晦气,我不怨你怨谁?受着吧,反正你这人,就得好好的长长记性的。”
说罢再转头去看沉昂,见他衣服还在身上,甚至是裹得更紧了一些,顾言倾微微蹙眉,“裹这么紧干嘛?怕我吃了你啊?脱了。”
沉昂有些悻悻的看着顾言倾,咽了口口水,随后开始慢条斯理的脱衣服。
顾言倾双手抱胸看着他,愣是让沉昂红了一张脸。许是等的不耐了,顾言倾直接上手,一把扯开沉昂的衣服,露出大片的胸膛。
“王妃,营中的……”墨风进来的时候恰巧看到这一幕,顿时僵在了原地,就连原本想要说的话都憋了下去。
顾言倾没有理会墨风,反而继续手上的动作,再一用力直接撕开了沉昂的内衫,一边问道:“营中怎么了?”
顾言倾取过上官祁阳没有用完的酒坛子,在沉昂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直接哗啦一下子把剩下的酒倒了一半在他伤口上,沉昂身上的伤比上官祁阳还要轻一些,只看脸色就知道了。顾言倾如同处理上官祁阳一般处理着沉昂的伤口,只是他有一道上在靠近心口的地方,伤口很深,始终难以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