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郎记下了口诀,便再次闭上了眼睛,口中念着法决,待到口诀念完之后,原本意识里白茫茫的一片顿时豁然开朗,他竟然能感觉到周围死物的大致形状,以及活物的活动!这就仿佛他的眼里是黑白的世界一般,他清晰的“看”到了眼前的房间,更感应到了周围所有活物的行动,无论是空中飞舞的蚊蝇,还是在厅堂上忙活着的杨伯和小六,他都能清晰的感应到他们的气息!
若是当初给他这秘典的那道人知道了,也得气个半死,想他一生的修为,这以意寻气也倒是能寻人寻物,但绝不可能像叶三郎这般将周围一切的状况掌握在脑海里。在任何人的以意寻气施放中,因为闭着眼,永远只能看到黑暗的一片,一切的气息都是靠感应,绝不可能像叶三郎这般“看”到那样的黑白世界,那只能是一种元气的作用,暗之元气,正值夜晚将世间一切角落都填满的暗之元气。
正欣喜着,他却“咦”了一声,自己这间房的房顶上,竟然有一个从没感觉过的气息,看那身形,应该是个人,难不成是李亨这厮派来杀自己灭口的杀手?
哼,叶三郎在心中暗暗冷笑,看小爷叫你来个有来无回。
他轻轻的拔出了枕下的长剑,蹑手蹑脚的摸出了房间,又使出了自己轻功的极限,悄悄的跃上了屋顶,踩在了数块瓦上,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息。
那人这时正悠闲的躺在屋顶上,嘴里叼着一根不知什么地方抜来的杂草。谁知突然一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让他大吃一惊。
“别动,不然刀剑可不眨眼。”叶三郎低喝道。
对方身着看起来与一般百姓倒没何区别,只不过那眼光犀利,一看就不是常人,年约三十来岁,腰间倒是别了一把长剑。
对方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他一下,然后拍了拍手,道:“不愧是长安第一剑,看来那一日太白酒楼一战倒也不是浪得虚名,竟然能够发现我的存在,真是让在下好生惊讶,而且你居然可以悄无声息的将剑架于我的脖子上,这更是说明了你的轻功更是了得。”
“你到底……是什么人?”
对方将手伸到了腰间,出示了一块腰牌。
“羽林军军机处折冲都尉白凌峰,奉皇上指示,在暗中保护你的安危。”
叶三郎有些吃惊,羽林军的军机处,说白了就是直属于皇上的特种御前侍卫,个个的身手放眼天下习武之人也是数一数二的,想不到皇上为了保护自己,竟然派了一名折冲都尉。若不是机缘巧合,自己又怎能发觉到他的存在。
他连忙收了剑,拱手道:“三郎不知是白都尉在这,刚才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对方却哈哈一笑的置之了。
“不打紧,不打紧,不瞒你说,要不是刚才你的这番举动,我到现在都还看不起你呢,区区十九岁便当到了监察御史,现在看起来,你小子还真有几分能耐!”
叶三郎连忙摇了摇头:“白都尉可千万别这么说,若不是巧合之下,三郎永远也不可能发现你就躲在我的屋檐上呀。”
“哎,叫我白大哥就行,你堂堂的监察御史,我一个小小的都尉可受之不起。看你的样子,似乎也没啥大碍嘛,皇上本来让我等你再康复阵子便回去一趟,看来我现在就可以回去一趟了。”
叶三郎点了点头:“既然皇上有吩咐,那白大哥你还是早些赶回去才是,我虽大病初愈,但对付几个小毛贼还是不打紧的,你便放心去吧。”
“那好,我去也。”说完,白凌峰便一跃跳到了对面的房顶上,一下子便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