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注意到了那队正的小动作,叶三郎发出了一声冷哼。
“你自认为打得过的话,可以把你们所有人都派上来,我把你们都废了之后,再把你们的刺史给撤了。”他说这话时,语气很平淡,可是周围的众人皆打了个冷战。
那队正也忽然想起了关于他的各种传说,咽了口唾沫,连忙道:“叶御史误会了,我们对你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哪还敢同您动手呢。”
叶三郎点了点头,手中青光一闪,龙泉剑顿时消失不见,那队正这才松了口气。
远处传来了阵阵嘈杂声,透过城门望去,只见一队衙役跟着一个老人,急匆匆的往这边赶了过来,看样子便是这和州的州官之一。
他一溜小跑的赶了过来,怒斥那队正道:“陈孝天,你要害死我吗?!”
说完,他立马扭过头,对叶三郎赔笑道:“下官不知叶中丞到此,实在是有失远迎,还望中丞赎罪。”
“中丞?”陈孝天还没反应过来,他区区一个城门看守的队正,自然在消息传播上比不了在此地扎根多年的这家伙。
“这位老先生,你是?”叶三郎问道。
“呵呵,老夫便是这和州的长史:周易。”
周易,也是个熟悉的名字,在扬州时,因为要前往剑南的缘故,他在府衙内翻阅了最近这些城池的卷宗。周易便是最近的和州的长史,而且这人颇有争议,对他的评价好坏参半,据说他平时对自己的百姓颇为不错,还常常接济贫困的下属;但是也据说他与城内败坏的府兵勾结,还收受城内商户的保护费。他大致分析了一下,周易在和州干了多年的长史,却一直不得升迁,也因此估计他也放弃了讨好上面那些家伙,开始在和州发展。
“原来是周长史,我在扬州时就听过不少有关长史的美闻啊。”
周易的脸色顿时变了变,干笑了几声:“呵呵,叶中丞可真爱开玩笑,想必你听到的都是下官的负面传闻吧。”他摇了摇头。
“不。”叶三郎严肃的说道:“或许别人不知道,可是我能理解,即不想贿赂上司,又不愿百姓遭殃,为了双方之间的平衡,你不惜败坏自己的名声游走在几者之间。这份对百姓的热爱,即使是叶某也甘拜下风,周长史,苦了你了。”
听到这话,周易的眼睛忽然有些湿润。
“不,叶中丞,为了百姓一切都是值得的,倒是你,英雄出少年,年纪轻轻就不畏强权,为一方百姓谋福祉,下官真心佩服。”他笑了笑,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钦佩,而不似在扬州大婚时,那些宾客们虚假的笑容。
“不过说起来,您不是应该回长安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小小的和州?”
“我临时有事要去往剑南。”
“剑南?从扬州去往剑南不是可以直接从水路直达吗?”
叶三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道:“扬州的人民太热情了,若是不走一段陆路,恐怕都难以脱身。”
周易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那就是说,您来我和州,便是为了乘船去往剑南,我没猜错吧?”
叶三郎点了点头,道:“周长史一语道破,不瞒你说,我确实是准备在和州的码头乘船,顺流直上,直达益州。”
“那你可算来对地方了。”周易笑了笑。“碰巧鲜于商会的一艘客船此刻就停留在我们和州,明日他们就要出发前往剑南。”
鲜于商会?叶三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难道说……
“敢问周长史,这客船上可有鲜于家的人?”
“有啊,鲜于家的二公子鲜于富东就在船上,鲜于家老爷子一个月后七十大寿,他得把江南一带的生意搁下跑回去呢。”
听到那个名字,叶三郎有些吃了一惊,没想到那家伙此刻就在船上。
“那敢情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就劳烦周长史带路了。”他一下子跳下了马,说道。
周易点了点头,拉着叶三郎便走,看他的方向,正是去往和州码头。丽思寒和霜炎见此情形也下了马,牵着马跟在二人身后。再往后,便是一群衙役和一堆老百姓,听得那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便是名镇江南的叶三郎,众人的脸上也顿时露出惊奇的目光。
一路上,周易简单的和叶三郎讨论了一下当今天下的大势,这令叶三郎不得不佩服,恐怕连陆永明都不一定看得有他这般透彻。可是,明知中原府兵制度崩坏严重,但是他却完全无法做什么,为了百姓,他不能与那些人斗争。
忽然想到了什么,叶三郎忽然问道:“周长史,不知道和州驻扎了多少府兵?”
周易的老脸陡然变色,支支吾吾的说道:“您问这个干嘛……其实也没多少……”
“我再问一次,到底有多少?”他的脸色也开始变得有些难看,因此从刚才的情况看,他也心知恐怕情况十分糟糕。
见无可避免,周易轻叹了一声,缓缓说道:“唉,和州按道理来说应该算是中州,驻军一般有三千人,可是近来土地兼并严重,府兵制崩坏,当兵都没什么活路,还要自己掏钱,谁会干这傻事?要不是还有那仅剩的永业田,谁还会服役?说是三千人,其实和州现在的驻军不足一千,其他的早就跑光了,剩下的大多是本地人。
叶三郎的眼皮挑了挑,这的确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虽然他早就知道中原各地府兵制崩坏严重,但是没想到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唉。”他叹了一声,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