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以寰宸宇的个人性格来说,他觉得这还不够的,对于成功的几率他还不是很满意,他决定从中增加一些几率,怎么增加,那就要看他自己了。
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在外面活动的人并不是很多了,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有的聚在一起聊天,有的则在散步,还有的在望着天发呆,他们这些游牧民出身的家伙其实没有什么娱乐的,对他们来说最大的乐趣就是女人,女人可以带给他们乐趣,可以繁衍后代,对于人数单薄的游牧民来说十分重要。也正因为这种原因,北方的这些胡人不论是突厥还是契丹或者奚族,他们都对于中原觊觎已久,最大的目的就是掠夺汉人的财富和女人,在过去数次胡人侵略中原都带给了汉名族深重的灾难。
不过,在军营里,他们自然就没有什么娱乐了,也就只有吃饭睡觉排泄,每日循环,仿佛行尸走肉一般。也因此虽然拔野弥是一名能带兵的大将,但是他手下的这些契丹军人却对他不买账的,在他们看来,拔野弥是找不到地方发泄这才发泄到他们身上,搞得军纪这么严明,在他们的眼中西仓就在他们契丹的腹地,怎么可能有敌军来袭,就算有敌军来袭,他们的巡哨也能够发现,提前做好准备,哪里用得着整日的安排哨兵。
而且他们最不爽的就是其余各部的家伙们都去了桑干河与唐军决战,一旦获胜,他们便能够南下河东道,大肆劫掠,让他们十分不爽。至于一旦失败的后果,他们自然是没有想过的,他们与大唐虽然偶有摩擦,但是这样大规模的作战近年来还是没有过的,这让他们对于大唐到底有多强并没有什么概念,尤其是他们的总帅王忠嗣,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人物,据说是大唐新任的朔方节度使,曾经担任过一段时间的河东节度,他们对于这个人没有什么印象的,想来也不会有多大的能耐。
或者说,是他们对于自己部族的骑兵太过自信了,不论是马匹,还是骑兵的战斗力和素质,他们奚契联军的确都远远领先于大唐的。但问题就在于,大唐并不会跟你正面对抗,他们会讲究军法策略,排兵布阵,并且武器装备在当今凡世世界来说可以算得上是最为顶尖的,否则在太宗时期也不可能威震四方,被称为天可汗了。
当时的这些北夷被大唐征服,纷纷内附,但是在繁衍了好几代后,他们对于大唐的畏惧已经渐渐的淡化,现在的一代更多的是贪婪与野心,他们忘记了大唐到底有多么强大。
而寰宸宇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可以用来进行他的部署,对于晚上的行动会有所帮助。
戌时,寰宸宇和白泉掀开帐门走到了门外,二人分别向着不同的方向离开。
寰宸宇先是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竟然没有人监视他们了,看来监视了半天没有发觉任何异常后拔野弥对他们也放松了戒心,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那三千贯钱的缘故,在钱没有到手的现在拔野弥不想和他们产生什么不愉快,不然到时候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他装作漫不经心的四处散步,就在他走到训练场门口的时候,一队巡哨的哨兵正好走了过来,他其实早就看到他们了,为了能够正面碰上他们,他还计算了一下两边走路的速度,调整了一下。
对面走在最前面的那名契丹巡哨看到寰宸宇,先是皱了皱眉,不过为了履行职责,还是下意识的问了问:“这不是拓跋少爷手下的兄弟吗,这么晚了不去睡觉怎么还在外面乱晃?我听说你们刚刚从三受降城方向回来,十分疲惫,干粮和水都几乎耗尽,你怎么还这么精神?”
寰宸宇摸了摸脑袋,看起来倒还真十分精神,他摊了摊手道:“我刚到西仓就睡着了,刚刚才起床呢,而且你们二爷不是给我们粮食和水了吗?我刚吃完又不可能再睡一觉,就出来走走了。”
对面几人听到他这么说,顿时便有些感慨:“唉,还是你们好啊,跟着你们家拓跋少爷,不用上前线打仗,到哪里都能进行补给,还不用像我们一样整天排哨,训练,虽说这西仓的确很重要,但是其他地方的部落同胞就没有任何一个像我们这么辛苦劳累的,我们都要疯了!”
有人开了口,顿时其他几人也七嘴八舌的对寰宸宇抱怨他们有多么苦,寰宸宇顿时长大了嘴,大吃一惊的说道:“你们二爷竟然这般不通人情?我们一路过来经过了好几个部,他们部落当中的大部分青壮虽然都去参战了,但是据说现在在桑干河那边与唐军对峙,十分悠闲,除了晚上需要安排哨兵外,白日根本不需要的,没想到你们这里这么安全竟然也要安排。”
“是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的向寰宸宇抱怨,他们这段时间以来心中一直很堵,在遇到了寰宸宇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纷纷的把自己对拔野弥的不满发泄了出来。
寰宸宇一边惊讶一边煽风点火,煽起了这些家伙心中的不满,同时他也忍不住在心中冷笑,这些契丹人果然无脑,随随便便就煽动起了他们对于主将的不满,固然不可能反叛,但是按照他的计划下去夜间的哨兵就不可能像白日这般尽责了,他要的就是那么一晚。
另外一边的白泉也在做着和他同样的事情,只不过他遇上的是另外一队哨兵,等到这几队哨兵回到自己营帐和朋友讨论这件事的时候,他们的不满便会越积越多,同时会逐渐的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