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救我?”叶三郎苦涩的问道。
“我,又何尝不想问你一样的问题呢?那日,你为什么替我挡那一剑?难道就因为我的相貌?不,这不能成为你送命的理由。”
“是眼神。”
“眼神?”
“没错,是你那孤单还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我曾经,也何尝不是那样,如果没有那个人,我也不会有今天的这般光景。昔年,那家伙用命来改变了我,于是,当我看到你的眼神之时,我也下定了决心要救你。”
“可是,我们在这之前并不相识,我甚至险些杀了你!”丽思寒吼道。
“认不认识又能证明些什么?虽然我们之前不认识,不过现在我们不是认识了吗?”他笑了笑。
丽思寒看着他的笑容,只能无奈的轻叹了一声。
“好吧,刚才你还没说完呢,那道人把《寻龙秘典》给了我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他把书给了你之后就消失了,我也感到了有很多人往太白酒楼赶来,于是我施术隐藏了身形。来的人大多都是万年县和长安县的捕快,想来是之前黑衣人杀进酒楼时有漏网之鱼去通风报信。可是,除了重伤的你和昏迷的南容,酒楼内的其他人尽皆是一具死尸。于是他们只能叫醒了晕倒的南容,从他的嘴里得知,最后关头是你和一个道人与一个会操纵死尸的妖人斗法,可是他们到处找都找不到那个道人,最后,他们也只能把一切都推到了你身上。最后流行的版本就是,不知从哪里窜来了一伙盗匪,早就对太白酒楼有所预谋,于是这天夜里前来行凶,结果与蹲守的捕快和南容起了冲突,正巧你赶到,便击退了那些盗匪和装神弄鬼的妖人,可自己也身受重伤。”
“这,这也有人信?”
“京兆尹张济的公开消息就这么说的,也不得不信,况且这事有李亨压着,谁敢说三道四,谁不知道他和永平王李进的矛盾。”
“这么说来,李亨那边你怎么交代的?”
“还能怎么交代,任务没做好,还被你这家伙搅了局,李亨当然不会放过我,说不定还要杀我灭口呢,正好我担心你的安危,便悄悄在你家住下了。”
叶三郎的脸红了红,道“未婚男女同居一个屋檐下,这成何体统?”
丽思寒本来白得冰凉的脸上也泛起了微微红晕:“你以为本姑娘爱管你啊,不过是因为你这里比较好躲李亨的眼线而已……”
说完,房中便陷入了沉默,两人谁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也就在这时,门外逐渐传来了脚步声,听声音似乎十分焦急,丽思寒看了他一眼,下一个瞬间身形便消失了,想来是施展了什么可以隐蔽身形的法术。
叶天征猛地推开了房门,一下子来到了叶三郎的面前,关切的问道:“三儿,你可还能行走?”
眼看叶天征的脸上充满了喜悦之情,对他的这问话叶三郎一头雾水。
“应该可以,不过,爹,你问这干嘛?”
“喜事,大喜事啊!刚才宫里的鱼公公前来传话,说皇上想等你醒了以后见你一面呢,谁承想你刚好醒过来了啊,这,这可真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啊!自我叶家创立以来,尚未有谁得过这份殊荣呢。快!来人啊!快为三公子更衣!”
皇上?玄宗皇帝李隆基?为了这么一件事,当今天子竟然要召见他,他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默默的任由小六为他更衣。想到这儿,他的心情忽然有些沉重,崔二,九叔他们的影子在自己脑海中挥之不去,若是他们地下有知自己被皇上召见了,不知道他们会如何想?
还有丽思寒,她一直待在这倒也安全,至少不会有什么危险,就暂且让她住下吧。
穿上了衣服后,他整个人仿佛焕然一新,看不出身上竟然重伤刚愈。
“爹,那位鱼公公可是在前堂等候?”
“没错,本来他只是来传话,没有料到你竟然这么快就醒了,索性的就直接带你进宫面圣。”
“那么,我去去就回。”叶三郎仿佛自言自语般念叨,似乎是说给谁听,使得小六和叶天征一头雾水。
房间里十分安静,并没有什么回音,他不知道,就在片刻前小六为他更衣之时,丽思寒便已悄然的退出了房外。
皇上召见吗?嘿嘿,那他这个长安第一剑可真该见见这整个天下的主宰者才是。想毕,叶三郎头也不回的跨过了房间的门坎,消失在了丽思寒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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