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德义见张莲英表现出坦诚的态度,他很高兴,他知道刚才对张莲英的一席说辞起到了很好的效果,沈德义见张莲英让他提要求,他说:“刚才在下已经说了,以后张公公掌控大局,在下愿意配合张公公做些具体实事,最近,在下得知张公公正忙着办关于何俊仁太医的案子,这是很具体的事,在下请求张公公把这具体的事交给在下来办,在下认为,张公公贵为司礼监掌印的中官大人,是掌管内庭全局性的大事的,由您亲自查办有关何太医的案子这样具体的事,似乎有损张大人的威望,您是一位大人物,没有必要亲自处理芝麻小事,这类具体的案件,以后就交给在下办理,张公公只需对在下办事的情况进行指导和监督,不用费心再做具体的事了,只要是张公公决策后指令在下去办的,在下一定尽力把每一件事都办好,张公公运筹帷幄,在下办好具体事,希望在下的建议能够得到张公公的许可!”沈德义大胆地说出了他的真正要求。
张莲英仔细听了沈德义提出的要求和建议,他起初听了很高兴,感到沈德义真的是想来归靠他,后来,他认真一想,终于想明白了,沈德义在最后说的这一席话才是他今日来司礼监的真正目的。
张莲英想:“沈德义前面说了一大堆很悦耳的话,又是赞扬,又是表白,又是许诺,原来。他来司礼监的真正目的就是要老夫停止对何太医死因之案的调查,他想把案子接过去,由他负责去办理,他把办这案子称为是‘具体的事’,他要负责办,而老夫被他认为是大人物,不适合办‘芝麻事’,沈德义这阿谀奉承的功夫不赖,可是,老夫怎么会看不明白。他的真正目的是要老夫放手案子。原来,老夫还以为沈德义真的是慑于老夫的威力,想通了,愿意放弃狂妄的态度。来认错。愿意从此听命于老夫。现在看来,他并非真的愿意服从老夫,而是表面上表示顺从。实际上是来找老夫做交易的,他所要求的是要老夫把办理关于何太医的事交给他去办,而他送给老夫的好处是,他从此不再干扰司礼监所办理的所有事务,他不再跟老夫争夺在内庭的权力,在大事情上听老夫的建议,他想给的这些交换条件,对老夫来说还是非常重要的,现在正是老夫争取掌控整个内庭的关键时期,如果沈德义不干扰,老夫整治内庭就顺手得多!”
张莲英决定与沈德义做交易,但是,他没有马上答应沈德义的请求,他想探寻一下,沈德义对接手这一案子的心情到底有多着急,于是,他问:“沈公公你可要想好,调查何太医之死这是很棘手的一件事,办这样的案子是吃力不讨好的事,用心调查会得罪人,查出结果会伤害人,查不出结果又会使上方不高兴,被同僚讥笑,你真的愿意把这样烫手的案子接过手去吗?”张莲英故意问。
&公公说的很有道理,在下也知道要办好这样的案子是难度非常大的,查处凶手很容易得罪人,查不出凶手会丢脸,而且也辜负了皇太后的重托,但是,在下刚才已经表过态,愿意在张公公的指导下办些具体的事,许诺已经说出口,岂能变卦,所以,虽有难处,在下也愿意冒险去做,请张公公把调查沈太医之死的案子交给在下办,在下一定办好此案,绝不给张公公丢脸!”沈德义说。
张莲英见沈德义非常着急地想接手这案子,他推测出,何太医之死的案子一定是与沈德义有牵连,否者,沈德义这头狡猾的狼是不会来插手这样敏感的案子的。
张莲英想:“沈德义如此着急着接手案子,无形中已表明老夫最近的调查行动已经接触到案子的关键环节,对沈德义已经起了威胁作用,为了自保,沈德义不得不拿出他心疼的条件来跟老夫交换,厚着脸皮找老夫来交易,这是沈德义万不得已才走出来的一步棋。”
张莲英在心里仔细盘算过了,虽然沈德义来司礼监不是真心地想顺从于他,以后也不会完全都听他的,但是,张莲英感到,沈德义所提出的交换条件是很有价值的,对他很有诱惑力。
当然,张莲英也清楚,有关何太医的案子对于沈德义来说非常重要,否者,他是不会花这么大的代价来要求接手办案,这案子如果让别人查下去,沈德义很可能连他自己都保全不了。
&公公办事能力很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老夫当然相信你能办好这案子,你既然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分上,老夫岂有不答应的道理,只是,沈公公一定要信守刚才的承诺,如果沈公公说话不算数,老夫又要费心了,而如果你信守承诺,老夫就不再费心去‘指导’你办案了,一定把办案的权力全部交给你,老夫图个轻松,这更好!”张莲英说。
张莲英为了说服自己把关于何太医的案子交给沈德义去办,他找到很充足的理由,他想:“在内庭十二监的头头们中,只有沈德义敢于与老夫争夺权力,如果沈德义真能停止与老夫争夺权力,老夫便能掌控整个内庭,等老夫掌控了内庭并对内庭进行精心整顿之后,沈德义就没有资格在老夫面前抬杠了,到时,他要是不听话,就可以狠狠地整治他,他也只好乖乖的顺服。这次交易,沈德义给出的条件不错,而老夫给他的,只是调查何太医之死的权力,不管何太医是自杀还是他杀,对于老夫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就算是查出的结果是他杀,并且也幸运地查到了杀害何太医的凶手,就一定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