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没有掌灯,同宇借着稀稀疏疏洒进来的月光清晰地瞧见近在咫尺的白皙面庞,四片冰凉的唇瓣因为轻缓的摩擦,渐渐有了温度。
他的脑子倏地一下子炸开了,扶着她双臂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后背也忽然僵得笔直。
他猛地瞪大眼睛,只见叶茉闭着双眼,轻柔缓慢地描绘着他的唇瓣。她的眼角也溢出点点泪光,可她仍然在孜孜不倦。
他没有看错,阿茉在吻他,还记得那晚,自己强吻她的那一刻,她是多么地惧怕和排斥,可是现在她却在主动吻他。
当一个女人在极度恐惧下时,她唯一的念头便是在心爱之人那里找到片刻的温存。
此时,叶茉便属于这种。整日守在冰冷的皇宫,对未来的生活没有一点盼头。若是一直平平静静地过下去,她或许还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过活。
可是……可是这个叫富察同宇的男人,自从闯进了她的心里之后,还要纠缠着她不放。她在心里下个无数次决定,从明日醒来便和他划清界限。然,这一次的变故,让她怎么也不愿放弃她生命中最后一个最在乎的人。
叶茉的双手慢慢缠上同宇的脖领,从来不懂男女欢爱的她,在心爱之人的面前竟也可以无师自通。一遍又一遍地吻着他的唇瓣,渐渐二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吻了好一会儿,她眼前的男子仍然无动于衷,吻着吻着她开始变得有些泄气,直到方才的热情渐渐褪去,意识也渐渐回笼。心里一边想着他不是就想要这样吗?一边又在担忧害怕是不是他已经后悔了?
她是皇上的女人!
叶茉忽的愣住,微顿后,霎时离开他的唇。她在做什么?她是皇上的女人,怎么可以……勾引皇后的弟弟。她怎么可以陷他于不仁不义之地,陷富察氏于危难之中。
唇瓣上的柔软忽然离去,同宇的心感觉忽然缺了一块。无数的疑问涌上心头,她怎么不吻了,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回应吗?他一直不回应是在心里挣扎,要不要在她迷迷糊糊的时候回吻她。
若是真的就这么做,会不会是乘人之危,她是阿茉,是他最爱的女人,他不想在她最惊慌最无助的时候欺负她。
黑夜里虽然看不清同宇的目光,但叶茉还是不自在地撇过头。环在他脖颈的双手慢慢垂下,却在半空中又被他抓在了手里。
“阿茉……”同宇哑声唤道,他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又被心爱的女人如此撩拨,方才的无动于衷都是他辛苦的忍耐。
这种时候,他只想要她一句话,“阿茉,做我的妻子可好?”
叶茉稍稍动了动身子,没有回答。
“阿茉……”同宇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次,咽下口水道,“阿茉……从始至终,在我的心底都只有你一个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阿茉……”
“同宇,别说了。”叶茉忽的开口,打断了他的温声细语,“同宇,你真的愿意放弃京城的荣华富贵和我一起走吗?一辈子都不会后悔?”
“我愿意,一辈子都不后悔!”同宇答得坚决,没有半点迟疑。
叶茉的双手重新环上他的脖颈,与他四目相对,不管是真话还是假话,只要有他这一句话,她无怨无悔。
同宇只觉得身子越来越燥热,可他的意识却很清醒,叶茉是他这辈子认定的妻子,无论是皇上还是姐姐,亦或是大清的律例,都不能阻挡阿茉离开他。
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同宇猛地吻上她的粉唇,几番着急却又略带温柔地厮磨下,撬开她的贝齿,勾住了她的丁香小舌。
叶茉嘴里的空气感觉都要被他吸干了一般,身子无力地向后仰去,同宇搂着她的腰肢,和她一起倒向了床榻。同宇压在她的身上,二人的唇瓣依然没有分离。
一场缠绵悱恻的激吻过后,同宇的右手滑向她的腰际,慢慢剥开她的寝衣,粉红色的肚兜映入眼帘。
继续吻上她的额头,眉宇,眼睛,鼻尖,唇瓣,下颚,最后在到脖颈,同宇稍稍抬起她的头,脖颈上系着肚兜的巾带忽然一松,叶茉便与他坦诚相见。
叶茉顷刻间红了脸,娇羞地扭开头,身子渐渐紧绷起来。
最后在同宇一遍又一遍的温柔袭击下,身子软成了一滩泥。
夜色很浓,同宇不知疲倦地要着她,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这样就没有人可以从他的身边抢走她。
叶茉闭着双眼,指甲陷入他的双肩,真的很疼很疼,可是她却一点也不后悔。今生可以成为他的妻子,即便是明日醒来后被皇上处死,她也死而无憾了。
夜很漫长,咸福宫的寝殿内,两个相爱的人抛开一切,抵死缠绵。
……
翌日,长春宫。
昨日与弘历分开后,同心便留在长春宫,一一召见咸福宫以及看守鱼池的宫人询问。
然,宫人对此皆是一无所知,看来此次想要抓住太后的把柄简直是难上加难。
为此,她已经一夜不得安眠了,究竟是谁可以操纵这条黑蛇,先是叶贵人,下一个人又究竟是谁要被害?
正当同心一筹莫展之际,雅琴忽然匆忙入殿,对她悄声言道,“娘娘,陆贵人方才被慈宁宫的人带走了。”
“太后的人?太后可有说是何缘由?”同心眸底闪过一抹疑惑,轻声问道。
雅琴回道,“奴婢听说,太后听闻陆贵人可以操纵那条黑蛇,便认定害叶贵人的人是她,所以已经将她带去慈宁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