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拾欢还没反应过来:“可是师父为何要给渡万年修为给我?我只不过是想练习修仙之术受到了一点反噬而已啊。”
白盏叹道:“你的身子若适合修仙,师父会让你一直让你做个妖精?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你是天生天养的灵蛇,也是世间极阴之物,与那修仙的体质正好相克。但是你若是不修仙,长久下去,你也会被你体内的阴气反噬,最多也只能再活个几千岁而已。所以大概是这样,师父才同意让你冒着危险去修仙,也渡了他万年修为给你。有了他的万年修为,虽不能彻底清除你体内的阴气,但也算改变了你的一些体质,只要没遇到什么意外,你再活个几万年都没问题,这样你无论是想继续妖精还是想修仙都没什么问题了。”
花拾欢听完,连忙急急的下床。白盏拦住她道:“虽说师父给了你万年修为,但你的身子也要有个消化吸收的过程,你现在这么急又是要去哪里?”
花拾欢急道:“我当然是去看师父。”
她匆匆的跑到竹林小筑,青提祖师却坐在院中,又是在自己跟自己下棋。发现她过来,也只是淡淡道:“怎么不好好休养,就这样跑出来了?”
花拾欢吸吸鼻子,努力的克制住,再努力,最后发现她努力也不管用,终于同小时候一般扑到他大腿上哇哇大哭起来。
青提祖师爱洁,身上穿的也永远是纤尘不染的白衣,他虽然被人称作祖师,满头华发,但看上去一点都不老,花拾欢一直觉得,这世上已没有比她师父更有神仙风骨的神仙了,大概是这样所以她那风骚的白盏师兄才会学着他也每天一身白衣。
此刻爱洁的青提祖气的把鼻涕眼泪往自己的白衣上抹,等她终于哭够了,他才把她的脸扶好,擦去她脸上残留的泪水,看着她一张哭得通红的脸淡淡笑道:“都活了快上万岁的人,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躲在师父怀里哭鼻子?”
花拾欢听完这句话觉得自己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了,但她刚刚在师父面前大哭一次已经觉得十分丢脸了,也决计不肯再丢脸第二次,只得哽咽道:“师父也知道一万年有多长了,却舍得把一万年修为渡给我。”
青提祖师轻笑:“一万年是很长,可是师父已经不知道活了多少万年了,所以这一万年修为对师父来说也不算什么。”
花拾欢站起来,她知道自己师父十分的了不起,可是就这样呈了他一万年修为,她还是觉得愧疚的很,她看着青提祖师边上的棋子,眼睛一亮道:“师父,我来陪你下棋吧。”
这青提祖师琴棋书画的风雅本事,白盏勉勉强强继承了十分之三四,但花拾欢却一成都没学到。所以每次看到青提祖师自己跟自己下棋时,她深深的感觉到来自青提祖师身上的一种独孤求败的萧索,却也因为自己棋艺太烂往往也只能有心无力。
眼下她心怀愧疚急于报答自家师父的大恩大德,便自告奋勇的陪他下盘棋。她也以为青提祖师会嫌弃她,但他仍是淡淡笑道:“好啊。”
但他们之间的差距简直是棋圣与小白的差距,花拾欢瞧着自己这方被吃的不剩一个黑子,沮丧道:“师父,不如欢儿再陪你下一盘吧。”
青提祖师的长指指着棋盘里的黑子白子:“欢儿,你知道师父为何喜欢下棋么?”
因为无聊呗,花拾欢心里这样想却没敢说出来。
青提祖师既道:“棋盘之上,非黑即白,无论是黑子还是白子,虽一直是交战状态,但立场分明。但人就不一样了,你有时候觉得是黑的,有时候觉得是白的,有时候黑的会变成白的,白的也会变成黑的。反复无常,即使再有一双慧眼,也有可能会被表象蒙蔽。”
花拾欢有些傻眼,她怎么觉得自家师父说的话比在那天河上灵光一现的佛祖说出来的话还要让她难懂呢?
青提祖师终于总结道:“你如今修为大增,天地之间,四海之内,你想去哪就可以去哪,只是那九重天上,听师父一句话,你万万不能再去了。”
花拾欢有些没回过神的回到自己的小院,发现白盏那厮还没走,正在院中逗弄着她的凤凰蛋,见她回来便道:“花花,你说我把这凤凰蛋带回战鹰窝去,让我的战鹰孵一孵,是不是很快就能生出凤凰鸟出来?”
花拾欢白了他一眼,“休想。”
白盏摇扇一笑:“说到凤凰,我听说昨夜九重天上发生了一桩大事,你可想听?”
花拾欢瞪着他,“你若不吊我的胃口,那便慢走不送。”
白盏凑近她,fēng_liú潇洒的白盏神君此刻完全是一副八公的姿态:“就上次跟你去凤族遇到的那个绝色美人凤族公主凤翎,据说她在瑶池宴下献上一舞,惊艳四座。当天晚上,天帝那不知死活的二皇子竟跑到凤翎的居所意图轻薄于她,惹得天帝大怒,当场就不顾天后的苦苦哀求,把二皇子贬下了凡间。啧啧,我可听说,这天宫天帝的众多皇子中,除了我们的小师弟,也就是这个二皇子是储君的极佳人选,因为他毕竟是天后的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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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我开始喜欢师父了(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