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后这样大喊,花拾欢和云尧都脸色微变。等再也听不到皇后歇斯底里的大喊之后,云尧开口吩咐道:“封锁消息,任何人不可将父皇驾崩的消息泄露出去,否则,杀无赦!”
张宰相也惊了一惊,“陛下?”
云尧摆摆手,“父皇还没有死,只要父皇还没有死,我就依旧是赤云朝的太子。父皇一定不会死的,母妃也不会死。”
张宰相以为他是哀伤过度有点神志不清了,想开口劝他,花拾欢先道:“如今夜深了,还要劳烦宰相大人过来一趟。宰相大人还是先行回府中休息吧。”
眼下没了外人了,张宰相忙把花拾欢拉到一旁,“丫头,你跟爷爷好好说说怎么一回事?陛下明明已经驾崩,宸妃娘娘也确实已经殁了,你们怎么都说他们还活着?”
花拾欢道:“只因他们现在虽然没了气息,但我们还有能将他们救活的把握。”
张宰相不敢置信的道:“竟有这么神奇,老夫活这么大,还从未听说有人可以死而复生的。”
花拾欢也不好跟他解释太多,只是道:“总之就麻烦宰相大人在朝中帮云尧稳定形势,一定要避免让陛下驾崩的消息泄露出去。反正陛下一直久病,也是云尧替陛下处理国事,这段时间,我们就对外说陛下在养病,朝事依旧交给太子打理。我们一定会想办法让陛下和宸妃娘娘都活过来的。”
张宰相摸着白须,“可是皇后竟已经知道陛下驾崩的事情,老夫怕这事还是瞒不住。”
花拾欢哼了一声:“你没听皇后口口声声骂是镜禾骗了她么?也是,这世上有什么事是镜禾不知道的,正好我也要去找他。”
送走了张宰相之后,宫人连同大太监也被云尧驱散了。殿内只剩下云尧和花拾欢两人。云尧仍然坐在云焕的龙床边,一直看着云焕那张宛若睡过去的脸。
花拾欢走过去,“我们将你父皇和母妃放在一起吧,让他们躺在一起也有个伴。”
只面对着她,云尧终于把痛苦的情绪释放出来,“欢儿,父皇是不是已经预料到自己会在今夜去世,所以他才提前安排好这一切,那么急切的让我们成婚,又那么急切的写下传位诏书。我是我宁愿永远不做这个皇帝,也想让他好好活着。为什么我们努力了这一切,父皇和母妃还是这么轻易的离开了我?”
花拾欢将他搂在自己怀中,“你的父皇母妃不会死的,我们一定有救活他们的办法。你放心,无论怎么样,你的身边还有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不知道为何,当她在对着云尧许下这个承诺时,她自己的心都忍不住一惊,一种无端的不好预感在她脑子里蔓延开来。
为了不让朝中大乱,云尧将皇帝驾崩的消息彻底封锁起来。云焕和牧宸的遗体躺在了一起,都用凝神丹吊着。在云尧以监国太子的身份上朝时候,花拾欢便赶紧出宫去找镜禾。
这厮想让花拾欢见到的时候就跟个鬼魅似的无时无刻都会出现,不想让花拾欢见到的时候也跟鬼魅一般怎么都找不到他的踪影。
她找了许久都找不到这家伙的踪迹,直到她跑到一个树林里,对着空气狠狠道:“你若是再不出现,我就跑到幽冥地府去将那忘川河旁的彼岸花全部毁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镜禾的轻笑:“幽冥地府的阴气跟拾欢的身子相克的,拾欢竟为了见我不惜冒着伤害自己身子的风险,镜禾真是受宠若惊呢!”
花拾欢看着这个突然出现还是穿着一身艳丽红衣,带着金色面具邪魅妖娆的人,很不客气的一掌朝他劈过去。她的掌风连她的影子明明都穿过了他,却只是穿过了一道影子。下一秒,镜禾又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她另一边。
“怎么拾欢一见面对镜禾喊打喊杀的,镜禾可以理解为这是打是亲骂是爱么?”
花拾欢哼了一声:“你说,你是不是一个鬼魂?”
听到她的话,镜禾面具下一直带着笑意的瞳孔微缩了一下,“拾欢为何会这么说?你看镜禾在这阳光下可是有影子的,若是鬼魂,怎么可能会有影子呢?”
花拾欢冷冷道:“哦,你自己不是鬼魂?但却为何对别人的魂魄感兴趣?”
镜禾的笑意又僵了僵:“拾欢这话是何意思,镜禾倒是听不明白。”
花拾欢直勾勾的盯着他,“皇帝驾崩的时候,我用盘古之魂去追寻他的魂魄,却根本探查不到,反而还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那是彼岸花的气息。皇帝是你害死的吧,而且他的魂魄也是被你用彼岸花收走了。在我和云尧赶过去的时候,你应该刚得手不久,你怕我很快发现去将你手中将云焕的魂魄抢回来,便故意去凤仪殿找皇后,告诉她皇帝已经驾崩的消息,还跟她说皇帝因为对她愧疚,已经决定将帝位传给她,她便急急的赶过来,闹了那么一场。你要做的不过就是拖延时间让自己顺利逃脱而已,就跟那日我在祭天的时候,罗衣受你的指使来拖延我的时间好让天兵天将就在祭坛上对付我的伎俩是一样的。”
听完花拾欢的指控,镜禾仍是淡淡的笑着,“拾欢的想象力倒是惊人,我好端端的,要那皇帝的魂魄做什么?我若是想害他,早在做赤云朝国师的五年,我就已经得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花拾欢哼道:“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我现在只要你将皇帝的魂魄交出来!”
她手上已凝起真气,化作震天之雷朝他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