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脸朝下趴在地上铺满薄薄一层的竹叶上,花拾欢弯下腰想将他的身子翻过来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一路小跑赶过来的竹儿却惊呼道:“大哥哥?”
花拾欢顿了顿,这就是那个神秘的大哥哥?还没看清他的庐山真面目,只看这背影,单薄的双肩,纤腰不足一握,就这样还能让竹儿一个十岁的小丫头惦记了这么久?
花拾欢终于将他的身子翻过来,看到那昏迷过去的比女子还要精致的眉眼,她忍不住惊了惊,“青羽?”
她本以为会弄出这么一出“故弄玄虚”的作派的人,定是她那风骚的白盏师兄了一下他的脉,发现他周身气息平稳,并没有受伤的迹象。可是她去给他输入真气,他却还是一直苏醒不过来。
竹儿焦急道:“大哥哥怎么样了?”
花拾欢道:“竹儿,看来还是要继续叨扰你了。我得找张床将他安顿好。”
她们将青羽放至无情小栈的一间客房的床上时,那叫无情的老僧也拄着竹杖慢慢的走过来。花拾欢对视上他空洞的眼睛,他却对竹儿挥了挥手。
竹儿对花拾欢道:“爷爷找我有事情,大哥哥就麻烦姐姐先照顾了。”
花拾欢点点头,待竹儿走之后她又走到青羽的床边。小花狗跳到他的床上,还伸出自己的舌头在他脸上舔着,很快他那张肤如凝脂的白皙脸蛋上沾满了狗的口水,可是这样居然还不能将他弄醒。
花拾欢看不下去,想把小花狗拉下来,但小花狗仍是舔的津津有味,像是在吃这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花拾欢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只因她猛地想到这小花狗并不是一条寻常的小花狗,它是喜欢以那些红飞蛾为食的。
她迅速的扯开青羽的衣裳,果然在完好的衣裳下,他的胸口处有一大块被火烧焦了的伤口,伤口甚至都已经结痂,只剩下黑乎乎的一片。小花狗见到这一大块伤口,又兴奋的趴过去对着舔起来。
幸好它没用从这伤口里舔出几条蠕动的红色的虫子,否则恐怕花拾欢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吃不下东西。
花拾欢把小花狗从床上提下来,青羽那胸口处沾了小花狗口水的黑乎乎的伤口显得更加怵目惊心。他明显是因为也受到那红飞蛾的攻击才受了伤,可是她方才给他把脉的时候又发现他周身气息平稳,身体并无大碍。难道是有人已经给他疗过伤,并把他扔到这竹林中么?
竹儿端着一碗药进来,“姐姐,爷爷说只要给大哥哥喝了这碗药下去,大哥哥应该就能醒来了。”
花拾欢接过药,这药一闻就是极苦之药,她很不温柔的直接掰开青羽的嘴,一碗药全部对着他的嘴灌了下去。
果然,一碗药下去,青羽整张脸都皱起来剧烈的咳嗽起来,他一睁开眼就看到花拾欢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不由骂道:“花拾欢,你怎么在这,你给老子喝得是什么?”
说着他看到自己被扯的打开的衣裳,竟还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你……你,你不会是想要药将老子迷晕,然后非礼老子吧?”
花拾欢无语的白了他一眼,“我取向还算正常,不会对一个长得比我还美,比女人还要像女人的你有性趣?”
青羽受到她的奚落,却难得的没有暴跳如雷,只是哼道:“老子的眼光也不会跟老子的师父一样差,天天围着你一个几万年都长不开的却比男人还要粗鲁的女人转。”
竹儿呆呆的看着青羽,大概是无法接受这个这些天在心里宛如神祇一般的“大哥哥”竟是个满口脏话的粗俗之人。
花拾欢故意用手在青羽的伤口重重的拍了一下,满意的听到他的倒吸气声才道:“你这伤口是从哪里来的?”
青羽的神情却难得的别扭起来,“老子男子汉大丈夫,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烧伤,你何须如此大惊小怪?”
花拾欢皱眉道:“这可不是一个小伤?我心想若不是你被人救了,你这小子的这条小命恐怕都已经玩完。”她说完拿出竹儿给她的那张字条,“想不到你这小子平日看上去不学无术,字倒写的不错。你为何要写这两个字给我,还要约我来这见面?”
青羽拿过字条瞅了一眼,马上道:“这不是老子写的。还有老子又不是我那喜欢跟你屁股后面的白盏师父,为何要特意来约你?”
花拾欢看了一眼竹儿,竹儿也困惑的看着青羽,“大哥哥,这字条真不是你给竹儿的?”
青羽道:“老子的年纪当你曾祖爷爷都嫌小了,你可别叫老子大哥哥,叫大爷才差不多。”
花拾欢看到竹儿大眼睛里泛起的泪花,知道一颗少女心破灭了。她也不顾青羽还受着伤,直接毫不客气的一脚将他踹下床,“还大爷,我叫你大爷的!”
青羽猝不及防之下从床上跌下来摔个狗吃屎,还没来得及骂花拾欢,花拾欢已经带着竹儿一溜烟出了房间。
竹儿抬起小脸可怜巴巴得道:“姐姐,看他的背影分明是大哥哥,可大哥哥跟竹儿说话的时候,那样的沉稳温柔,完全不是他这样的,难道是竹儿弄错了?”
花拾欢摸摸她的头,“你没有弄错,只是你这个大哥哥有时候会像变了个人,他现在这个样子,你就当他突然疯了吧。”
若真是青羽给了这张字条给她,又还受到了魔物红飞蛾的攻击,那么这个青羽可能就不是眼下这个没心没肺的,而是十几万年前,率领魔族几乎将整个神族覆灭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