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有闲工夫陪你瞎闹,赶了一天的路,现在已是又累又饿,你若是手痒了,自己去外边疯去。”男子一脸郁闷,不爽的说道。
“哼哼,你倒还有脸说,我不也是在马背上待了一天。本来还想着,好不容易找了个像样的客舍,能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晚,现在倒好,包裹里连一枚钱币都没有,今晚能不能住在这里都难说了!”
女郎显然更为郁闷,然后接着对男子道:“我告诉你……”
只是话说到一半,突然发现前面多了几人。
打头的是客舍中的仆役,一脸惊愕的表情,看到自己望过去后,下意识的别过头去,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
再后边是一年龄和自己差不多的清瘦男子,样貌还算可以,脸上同样布满了风尘之色。此时的他正嘴角微扬,一脸微笑的望着己方二人。
女郎本就郁闷至极,看谁都不爽,此时又见这清瘦男子满脸笑容,好似在嘲笑自己一般,心中更是火大,直接对着这男子恨声道:“笑什么笑,瘦猴子?身上的皮松了?”
“呃……”谢离微微一愣,心道这女郎脾气也太过火爆,自己还是躲远些,免得殃及池鱼。
正要拱手离开,却听到身后有人已经说道:“你这人怎么这般没有礼貌,他谢离本来就时常微笑待人,又不是针对与你,你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这般诋毁?”
柔美的声音中,带着许多坚定。
谢离自然听出了声音是出自苏回雪,只是没想到一向温柔且言辞不多的她,竟然在现在为自己出头,实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对面女郎把目光移向苏回雪,然后不解的道:“我说他干你什么事?哦……原来是一家子。”
然后又转过头,对着谢离有些鄙视的道:“哼,还是七尺男儿呢?竟然让女子给你出头,这点胆气都没有!”
只听那苏回雪红着脸又接着对她道:“他只不过不想和你一介女流一般见识,他若是把之前的事说出来,你的胆子怕是都要被吓破了!”
那女郎怒极反笑:“好!好!好!你倒让他说说,之前他到底是杀过人了,还是放过火了!也好让我这一介女流好好见识见识。”
苏回雪一听这话,不由得由羞转怒,脸色涨红。
谢离在一旁有些哭笑不得,然后回头劝苏回雪道:“咱们出门在外,还是少生事端的好。这位娘子正在气头之上,咱们还是多体谅着些,别再计较了。”
说着朝着对面两人微微拱手,然后引着母亲和祖孙二人,向后院走去。
和女郎同行的男子也是侧过身子,挡住了一旁的暴躁女郎,生怕她控制不了脾气,直接动起手来。
同时满脸歉意的对谢离几人拱手示意。
“你这是何意?莫非真以为我会出手,然后教训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瘦猴子?”
女郎依旧愤愤难平,如此说道。
那男子随意搪塞一句,没有听清说的是什么。
只听那女郎又接着道:“我告诉你桓羡,今天我如果露宿街头,那回到家中之后,我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去见诸位阿兄。”
已经有一只脚迈进后院的谢离,在听到这话之后,不由得微微一愣。
回头重新看了那二人一眼,然后继续跟着客舍仆役往院里走去了。
这两人一路争吵着来到舍主身前之后,才停止了斗嘴,然后开始和舍主委婉交涉。
舍主显然是已经知道了二人来意,所以在二人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直接痛快的表示:不行!
女郎似乎又要动怒,只是被身旁的男子摆手制止,然后只能接着“低声下气”的表示,如果舍主可以在今晚供他们食宿,等到来日回到家中之后,可以命人送十倍百倍的钱币过来。
奈何一脸和善的舍主此时一点都不和善,无论二人说些什么,都是满脸笑意的摇着头。
偶尔才说上两句:“目前北方有战事,来往投宿的本来就少,现在这客舍已经有些入不敷出,实在不能再做这折本之事。”
二人在平时明显是极少求人的主,“低声下气”的与人说话已经是两人极限,此时也是来来回回那么几句,没有什么比较有效的说辞。
大约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客舍舍主依然“笑意盈盈”,委婉的表示着拒绝。
男子脸色已经无比难看,不过还能勉强克制,只是这话是越说越少。
女郎看起来已经怒火攻心,亭亭玉立的身姿,已经有些微微发抖,一张俏脸早就由白变红,再由红变紫。
“砰!”的一声。
女郎将腰间长剑解下,然后拍在舍主身前的长桌之上。
“看舍主模样,这客舍肯定开了不短时间,而且又是这般年纪,眼力自然是不差的!这柄长剑的成色,想必你也瞧的出来!”
女郎强忍着怒气,把声音压得很低,然后接着道:“我先把这把剑作为抵押,放在这里。十日之内,如果我不来赎还,这就是你的了!怎样?!!”
舍主的脸色终于有所改变,眼中也有了许多光彩。
眼前的这把玉具剑,单从剑鞘看就价值不菲,虽说没有镶嵌什么玉石之物,但是只从做工就可以看得出,是出自大家手笔。
而且这玉格造型古朴,颇有秦汉之风,所用玉质也是顶级好玉,平常极为少见,就算是有,也多用来做璧等贵重之物。
此等良物,实在少见。
就算这剑在十日之后被再次赎回,能把玩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