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在谢离身旁坐下之后,都是一脸笑盈盈的。
客舍厅中的桌子都是长桌,所以旁边再加俩人的话,空间也是完全足够。
桓羡对四人点头示意之后,然后开口道:“昨日里多亏了景宣兄,没有你的相助,我们兄妹二人怕是已经露宿街头了。”
谢离呵呵一笑,然后才道:“延祖兄客气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另外一边的桓婵也是摆出一副笑脸,然后对苏回雪道:“昨日里桓婵得知兄长丢钱之后,心中焦急以至口无择言,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苏回雪一时之间没有适应她这语气,不管是从她这一身妆扮,还是从昨日的表现来看,这桓婵怎么看都不像是这种温声暖语的人。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桓婵如此“诚恳”的态度倒也让苏回雪不好再板着个脸。
“昨日里这位阿姊得罪的不是我,所以也不用这般赔礼道歉。”
虽然脸上态度有所缓和,但是这语气还是听不出有任何的好感。
桓婵面色微微一滞,不过为了心中“大计”,还是忍住了脾气,转过头来,自顾自的吃起了早饭。
秦氏虽然听那男子说自己儿子帮了他们的忙,但是也不知道具体过程。不过既然他们不像是昨天那般态度恶劣,而且还主动过来示好,总么也不应该就这么僵着。
所以便开口说道:“二位气质不凡,一看就是出自大家,对于市井中的一些贼盗之事防范不足也是正常,不过如今也算吃一堑,长一智,有了这番磨砺,对日后也是有利无害。”
“伯母所言甚是,延祖受教。”桓羡放下手中的碗筷,如此说道。
“二位此番出门,是要去往何处?”秦氏听他说完之后,又随口问道。
“呃……”桓羡先是一愣,然后才接着道:“实不相瞒,我二人整日在家中不是练武,就是闲逛,实在太过无所事事,所以这才出来历练一下,哪知这还没几天,就碰到了这么倒霉的事。若不是景宣兄仗义资助,我兄妹二人怕是连回家都难了。”
谢离一边嚼着菹菜,一遍微笑着听着桓羡胡诌,过了会儿才对着两兄妹笑道:“等会儿谢离要去城中置办一辆像样的马车,以二位的出身,肯定知晓什么样的车子更为舒适些。如果等会儿二位没有别的安排,就帮谢离去鉴定一下如何?”
两人正在上愁该不该在这饭桌之上问他襄阳之事,听他这么一说,自然是心中了然。还没等桓羡答应,对面的桓婵就率先说道:“没有问题,虽说我们二人骑马多过坐车,但是要去识别一辆车子是否舒适的话,还是绰绰有余的。”
苏回雪看到这桓婵对谢离的邀请如此上心,甚至连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
不禁来回望着他们两个,一脸狐疑。然后才又接着小声道:“秦姨……我也想跟着去看看。”
声音虽小,但谢离也是听的清清楚楚。不由得有些头疼,这苏回雪虽然看着乖巧温柔,实际上心眼却也不少。
“嗯,想去的话,直接跟着去就好了,这又不是在襄阳。更何况,好歹了也是来了这宜城,你们一起出去逛逛也是应该的。”秦氏颇为“善解人意”的道。
早饭之后,秦氏和赵婆婆回了客房,其余四人在向舍主打听了几句之后,便一起出了门。
对于一起出来的苏回雪,桓氏兄妹并没有多少感觉,他们只不过想从谢离口中听到想要的信息罢了。
只是桓婵稍微有些纳闷,不知道为什么,这貌美的女郎对自己好像颇有意见。
难道就是因为昨天在气头上的时候,对他们语气不恭?
那刚才自己也明明“低声下气”的致歉过了,这小娘子也太过小心眼了些。
“延祖兄,听谢离一句劝,北边的襄阳你们俩还是别去了。”
“这是为何?景宣兄,方才听伯母说‘这又不是在襄阳’,难道你们四人就是从襄阳过来的吗?”
谢离点点头,道:“嗯,刚出来不过一天多的时间。”
桓婵听到之后,直接凑上前来,然后急切的问道:“快说快说,现在襄阳那边是个什么战况?”
“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战况,无非就是据守中城死守而已。”
“呃……”桓婵一脸郁闷,然后接着道:“这就完啦?你好歹也说的详细点,秦军什么时候退,襄阳还能守多长时间?”
谢离接着道:“秦军不会退,襄阳能守多长时间,那得看城内的粮食多少。”
“哎呀,跟你说话简直急死人,那朱刺史呢?现在是否还是安然无恙,你要敢说不知道,我就……我就……”桓婵说着,手就不自主的摸向了腰间长剑。
“中郎将现在过得不错,身体强壮,吃啥啥香。”谢离望着又开始暴躁的桓婵,微笑着说道。
“嗯?景宣兄此话当真?”桓羡听到谢离的话后,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一旁的桓婵更是一脸不信,然后等桓羡说之后接着质问道:“你这个瘦……谢离,难不成是在诓骗我俩不成?襄阳城如此危机时刻,朱叔叔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
只是还没等谢离答复,苏回雪却先说道:“你要不信的话,又何必再问?谢离说的句句属实,我们前天晚上刚从襄阳城出来,难道还骗你不成?”
“这又怪不得我!谁让他说着这么匪夷所思!城都快破了,守城主将哪有像他说的那样的?”桓婵的脾气也渐渐开始上来。只听她接着道:“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