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循声望去,只见前方正有一枯瘦的老头,牵着一匹比驴大不了多少的矮马,三步并作两步地往这边跑来。
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好像是赶了很长时间的路。只是这老头虽是瘦小,但看起来却完全没有与这身形想衬的弱小。
跑过来的速度虽快,但是脚下却是沉稳至极,每一个动作都是干净利落,不带丝毫的拖泥带水。
谢离对这老头的观感颇为熟悉,片刻之后才恍然大悟,之前在襄阳城,每天在城墙上“逛街”的时候,他就见过太多类似的老兵。
出身行伍的他们,已经不知道被战争洗礼过多少次,虽说肯全身定都是伤痕累累,但是毕竟现在还是活着的。每一次的创伤都是一次难得的,异常宝贵的经验。这么多的经验累计起来,就使得他们早就学会了一套最适合自己担更有甚者,就像这已经到了跟前的老头一样,连平常的每个动作,都是尽量做到了简单、实用。
老头已经来到了切近,停在的几人身前。
“哎呦……我的小郎君还有小娘子,你们这一声不吭的就离家出走,可是累坏了我刘庆了。”
桓婵一脸惊奇的问道:“刘伯,你怎地跑这儿来了。”
“你俩从家中不见了之后,桓将军便差我们几个分头来找,这都过去三天了,我刘庆还没怎么合过眼咧。”老头说完之后,有疑惑的问道:“我刘庆到这儿来自然是来寻你们两个,不过你俩到这儿来又是为什么?”
“呃……嗯……是这样的。”桓婵支支吾吾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了什么,然后解释道:“这里是襄阳通往江陵的必经之路,如果襄阳城里又急报传出,肯定会经过这里,然后走这条道的。但是刘伯你也知道,这一路上有多少的山民贼盗,万一这送信的驿使半路上被劫了,或者是被盗了,那岂不是对我军极为不利。而且反正我们兄妹二人在家除了闲着,还是闲着,过来为军中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为这重要驿使扫清障碍,也是应当的,你说对不?刘伯。”
旁边的桓羡已经扭过头去,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虽说自己一时半刻还想不出很好的借口,但是自己小妹编出的理由实在太蠢,要他过去附和着说“对,这就是我们出来的缘由”的话,倒还真不如就直接说了实话的好。
对面的老头刘庆却好像听的很是“认真”,在桓婵说完之后,还接着她的话问道:“那不知这襄阳城中有无驿使出来,如果真有急报的话,那我刘庆自然是也该追随二位小郎主,以确保这驿使安全。”
“呐!呐!就是旁边这个瘦……这个长得有点瘦的小子,我们二人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不能毫无建树,否则的话也太丢父亲的脸面了。这驿使谢离就是我们两个在这宜城,守候发现的。”
“哦?”刘庆一副很是“惊奇”的样子,然后顺着桓婵手指的方向看来。
谢离微笑着朝他拱手行礼道:“小子谢离,见过刘伯。”
刘庆点了点头,然后问谢离道:“难道你真如我家女郎所说,是朱刺史身边的送信驿使?身上携有这军情急件?”
不过还没等到谢离回答,那边的桓婵便插嘴道:“千真万确,方才我和兄长二人都已查验过了,确实是朱叔父写给父亲的书信,上边还盖着他那梁州刺史的章呢。”
谢离等她说完之后才道:“是否是军情急件,这个小子也不得而知,现在小子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好好!既然我家郎君和女郎都已验证过,那自然不是假的。如今也找到了两位小郎主,也不用太着急回去复命,这去江陵途中,就算我刘庆一个罢。”
谢离身旁的苏回雪还一直处于自我的情绪之中,方才谢离的小动作确实让她甜蜜不已。
此时的她丝毫不在乎周围都是些什么人,也丝毫不去理会桓羡桓婵是谁家的郎君千金,反正什么事有谢离决定也就是了。
不过这时的谢离却在不停的思考之中,这刘庆老头虽说是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好像是一直处于赶路之中,但是在这宜城大街上就这么找到了桓羡桓婵二人,也实在太过“碰巧”了些。
而且刚才桓婵所说的理由实在太过荒诞,这刘庆老头也太过淡定了些。虽说这种淡定可能是出自于一个部曲和家将的“职业操守”,但是能做到如此不为所动,也实在太过离谱了些。
谢离看看老头,又看了看桓羡桓婵,好像终于想到了什么。
然后摆出一副微笑着的面容,盯着刘庆老头说道:“小子无礼,想问一下刘伯此次出来,身上所带的钱帛是否足够。谢离身上这点盘缠,养活自己和家眷三人已是有所艰难。延祖兄和桓娘子出身望族,对这钱财之物看的并不是很重,寻常用时也多是‘慷慨’,如今怕也是所剩无几。”
谢离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老头,然后接着说道:“此去江陵还有四百余里,如果咱们身上银钱不多的话,怕是很难安然无恙的到达江陵……”
“这个谢驿使毋须担心,桓将军在我们几人出来之时,早就命人准备了充足的银钱,所以再回去之时,这这方面是不用担心的。”
“呵呵……既然这样,那小子就放心了。不过小子在襄阳时,常听城中老人说,出门在外之时,一定要保管好随身行李,莫要让偷儿在半夜给偷了去。刘伯既然带有如此多的钱帛之物,晚上还是要提防着些才好。”
对面的刘庆终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