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手下那些个新提拔上来的将官,林河、陆海波、吴炳豪,还有八边总兵之唐峯、向雄、还有那几个民军投降来的高一功、郝摇旗等有一个算一个,都特么是文盲。
哦,竟把驻扎山海关的老总督黄得功给忘了,这厮也是个文盲。
这简直太搞笑了,作为一个帝国最重要的组成部分,竟然是一大帮子文盲,虽然打仗都还凑乎,但也就打打放牧的鞑子吧。
倒不是说不识字不能打胜仗,但火器世代了,还只懂战刀对砍、弩箭对射怎么行?
刘鸿渐所说的军官学堂,首先就要脱离原有的体制,负责讲学的教谕第一必须懂兵,有一定的实战经验并有战绩,其次常驻教谕必须为白身。
确切的讲,这军校不能有官场之人染指,这样不仅能很大限度的控制学子不被官场这大染缸染色,还能让皇帝更放心。
其二,军校不可开在京城这等繁华之地,一定要远离是是非非烟花柳巷。
第三考核制度亦要脱离原有武举的束缚,以实战模拟、战阵分析、战术研究、国际形势分析、火器研究与使用等等……
至于原来的四书五经,去他娘的小西瓜,军校不需要之乎者也,谁能打仗、能打胜仗,谁就是优等生。
但文化课也是重中之重,只不过军校的文化课以识字为要,辅以参研各类兵书,再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外加配合刘鸿渐早便命宋应星备好的数术几何课本。
军校将脱离原有体制的桎梏实行全军事化管理,军校弟子即便毕业参与军队,亦不能上朝参与政事。
他们所效忠的对象只有一个——帝国皇帝。
他们识字、懂兵法,懂火器,知数理,唯一的任务就是征战,为帝国征战,为皇帝征战!
刘鸿渐噼里啪啦解释了一大堆直说的嘴皮子都干了,破天荒的,这次竟没有把崇祯和内阁大爷说懵逼。
到底都是明白人儿,外加上崇祯也算是见识过战场,知道些大明军队的弊端所在,听了刘鸿渐之言,不由得心间一乐。
如果真如这竖子说的这般,能建一所这样的学堂,一所所思所想皆为战事的学堂,一所完全听命于他、不与百官同流的学堂,那对于大明来说简直不能太美好。
“而这所军校的山长,必须是皇上您!”刘鸿渐画龙点睛最后来了一句。
军校肯定不能民营,那太可怕了,但又不能官办,还要兼顾信任问题,那么让皇帝来当山长就是必须的了。
这样军校既非民营,也非官办,而是皇帝直属,将官们定然信任度问题也不用多言。
“嗯……诸位爱卿看呢?”崇祯没有发表意见,而是问向了内阁的其他成员。
“臣觉得此事太过草率,开办一所这样的学堂亦是前所未有,一旦到时出了问题,必将影响大明的军威。”次辅范景文磨蹭了一下说道。
开玩笑!若真是办一所这样的学校,那文官岂不是要天天提心吊胆了?
以往还能压武将一头,即便出征总督也都是他们文官来担任,这倒好,全成了颜面何在?文官颜面何在?
刘鸿渐听了范景文的发言不觉好笑,他早知道这些文臣们心里会不爽。
自古以来,太平盛世皇帝的一大要事,便是平衡文武之间的关系,制衡,制衡,到了最后大多翻了车。
文武不合向来是大问题,现在好了,武将不得参议政事,这就好比后世,军队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听指挥,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你文官牛逼,咱骂不过你,不跟你玩了还不行?
范景文说完,倪元璐随即附和,而孟兆祥选择弃权。
“臣觉得这学堂虽然事出仓促,但长久之计来看,不失为一个好策谋。”兵部尚书李邦华思索了一番道。
李邦华倒没计较什么文武之分,他在文官中本就是个异类,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倔脾气,有时能把崇祯气的半死,但大道理还是明白的。
也许只有这样能彻底杜绝掉文武之争,亦能让陛下安心。
“只是……恕臣直言,当政之君必须为万古之明君方可,否则……”李邦华果然是直脾气,看出了问题马上便要提出来,才不管皇帝的脸色。
他的意思十分明白,若是出个昏君,一个手握精兵的昏君,那大明岂不是要遭殃?
“李爱卿是说,朕乃昏君吗?”崇祯冷言道。
“陛下恕罪,臣并无此意!”李邦华随即起身下跪请罪道,心说您也就那么回事吧。
一言点醒梦中人,崇祯虽然心里不痛快,但恐怕,这还真是个问题。
“这好办,储君也去学堂研习便可,咱大明是怎么来的?那是太祖高皇帝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储君也必须懂兵才行。”
刘鸿渐顺带拍了拍崇祯的龙屁。
“臣附议!”中极殿大学士孟兆祥表明了态度,文武不争也好,朝廷能少些乌烟瘴气,文臣嘛,安心理政便可。
“臣附议!”东阁大学士韩郁等到最后才发了言。
他的立场本就鲜明,到最后才发言权当是避嫌,反正到了这档口,他说不说都已经很明了了。
“那此事便这么说定了,只是这一任山长朕不当,朕不懂兵事,刘卿,你来。”崇祯见众人皆没了声响,当即拍板道。
“不行啊皇上,这山长必须您来,否则,臣便不干了。”刘鸿渐一听便毛了,心说大叔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上架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