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这话可是把趴在地上的徐仁义气的够呛,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打不说,还被人说不是好人,于是还不等郭玉双说话,趴在地上的徐仁义便翻了个身,装作一副有气无力的哼哼道:“哎呦可疼死我了,表妹啊,我怕是不行了,你赶紧去衙门报官吧,表哥我快被这人打死了。”
这样的事徐仁义做惯了,自然是轻车熟路,此时徐仁义的样子看起来还真的就像那么回事,说话的声音也是一副有气无力,好像是马上就要咽气的样子。
加上刚刚在阻挡何氏的棒子时手上被门栓的棱角刮出了好几道的口子,被徐仁义趁着趴在地上的时候将血抹得满脸都是,所以这会徐仁义的样子看起来还是有几分骇人的。
这何氏就算是再泼辣也不过只是个乡下妇人而已,她平时接触的也都是些老实巴交的乡下人,又哪里见过徐仁义这样的泼皮无赖,还真的以为是自己刚刚失手打到了这人的头上了,所以见到这幅场景忙有些慌乱的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明明都是朝着这人的身上打的,怎么可能会这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会正是农忙的时候,村里女人打架是常有的事,大家见挨打的是个外乡人,加上何氏又是占了上风的,所以村里的男人们看了一会便都下地干活去了,今年本就因为雨水大而收成不好,着冷之前好好侍弄一下,今年的收的粮食恐怕便不够过冬了,所以这会留下来的都是喜欢看热闹的妇人,这样一来还真是没有人看出来这徐仁义是在装相。
而跟何氏关系一向不和的春生娘刚刚在儿子那里吃了瘪,没占到便宜不说,反倒是赔上了自家的两块地,正是憋着一口气没出撒的时候,碰上了这一向跟她不和的何氏遇到这事,哪里会轻易放弃这个打击何氏的机会。
于是便忙一脸幸灾乐祸的叫嚷了起来:“哎呦这可真是作孽哦,人家表哥好不容易大老远的找来到这来了,可人家兄妹刚刚一见面人就要被你给打死了,真是可怜哦,这自古杀人可都是要偿命的,何氏啊,我看你就等着坐牢掉脑袋吧。”
何氏本就被徐仁义那一脸的血给吓得不轻,这会又听到杜氏这话,心虚的何氏忙一脸惊慌的朝人群里躲去,口中还不住的嘟囔道:“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先抓我家二宝的,我以为他是人贩子这才轻轻的打了他几下的,我哪里知道他那么不禁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郭二宝这会也是被徐仁义那一脸的血给吓坏了,早就躲到了何氏的身后,听到何氏这么说,也忙探出脑袋,瓮声瓮气的说道:“对,是这个人先抓着我不放的,让我都不能去找狗子他们了,他是坏人,打死活该。”
“这位婶子你真的误会了,我、我刚刚拉着这位小哥就是想问问我表妹的住处,我、我怎么会是人贩子,倒是、倒是你上来、、、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将我打成这样,你、、你们这里难道是土匪窝不成,我、我要去衙门告你。”
看着平时春风得意的何氏被吓成如今这幅模样,杜氏的心中就是一阵的畅快,不禁出言挤兑道:“啊呸,人家问个路就被你打成这样,再说你也不看看你你那儿子是个什么样子,除了吃饭什么都不会做的傻子,人家拐骗他干什么,拐来吃肉不成,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若是今天的事情传扬出去,你让人家怎么看我们云雾村的人,都成了土匪窝了,我们村子以后还要不要娶媳妇、家闺女了。”
这杜氏也是个嘴损的,这话说得是专挑何氏的痛处戳。
可杜氏也没有得以多久,只见原本被吓得六神无主的何氏听了这话后,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蹦了起来,举起手中的门栓便朝着杜氏打去,一副要吃人般的骂道:“我打死你个死婆子,我让你胡说,你儿子才是傻子,老娘我今天豁出去了,反正老娘杀一个也是死,杀两个也是死,老娘今天就连你一起打杀了,也省得你个满嘴喷粪的婆娘再祸害春生两口子。”
这徐仁义到底是个外人,他挨打的时候众人之人是不会拦着,可杜氏到底是一个村子的,虽然平时的人缘不好,可众人也不能就这么看着她挨打,所以在何氏举起棒子的时候便被众人拦住了。
住在何氏家隔壁的林氏跟何氏的关系一向不错,急忙抢下何氏手中的门栓劝道:“郭家嫂子,你这是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找大夫,难道你还真的要眼看着这人死了不成。”
听了这话的何氏这才恍然醒悟,回头时正好看见骑在马上的苏尘,忙来到马前求救般的说道:“苏姑娘,你骑马快,麻烦你快去镇上帮我请个大夫吧,这人怕是坚持不了多一会了。”
虽然对眼前这个妇人的行为不喜,可苏尘却更是看不惯郭玉双和她的这个“表哥”,于是便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郭玉双和那个看起来状似虚弱无比的“表哥”一眼,这才回头看向了何氏说道:“婶子不比着急,我看这人一时半会还死不了,既然他说是要报官那你便直接去报官好了,到时候官府判多少银子婶子便赔他多少就是了,想来官府判的绝不会比这人开口要得多。”
何氏也是个聪明的,听了苏尘这话立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有些将信将疑的看了看地上的徐仁义,又转头看向了苏尘喃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