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人都死了,老话说得好,死者为大,所以就在郭玉双疯狂的拍打下,赵仁义的棺盖都要被推开的时候,站在郭玉双身旁的几个妇人忙上前拦住了郭玉双。
顾玉双家的堂屋并不大,所以赵仁义的棺椁这会是停在院子里的临时搭的棚子里,这死人见光可不是件吉利的事,而且大家也都不想看到赵仁义那四肢不全的尸体。
而心中恨极了赵仁义的郭玉双死死的扒在了棺材盖上,以至于一时间原本肃穆的灵堂里场面混乱。
展天林身为村里的里正,自然是不愿意看着这样的场景,更是不会眼看着郭玉双这么闹腾,忙冲着院子里的人喊道:“赶紧再上几个人把她给我拉出去。”
说着老头子也顾不得什么忌讳了,铺在了棺材上死死的压住了棺盖,忙不迭的回头看向了刘先生喊道:“刘先生,你看这赵仁义能不能直接下葬?这样闹腾也不是个事啊。”
以如今这样的情况看来,郭玉双是肯定不能再帮着赵仁义操办丧事了,这白事不少事情都是要家人做的,丧事到底不比喜事,也不好找别人来给赵仁义打幡摔盆的,所以展天林这才问刘洪文能不能直接下葬。
刘洪文想了一下才有些为难的说道:“里正,这原本定的就是明早下葬,你看这都已经这会了,我看还是再等半天,明天再下葬的好,不然怕是不吉利。”
刘洪文也知道展天林的意思,于是又忙补充道:“要是郭姑娘那边不太方便的话,剩下的事情倒是可以一切从简,只要今晚找几个人帮着守一夜就行了。”
刘先生是白事先生,这方面的事情即便展天林这个里正也是要听他的,所以听刘先生这么说展天林也只能点头同意道:“那就这样吧。”
说完展天林环视了一眼院子里的人,沉声说道:“晚上来帮着守灵的人每人给十个铜板,明天帮着抬棺的二十个铜板,愿意的去找刘先生。”
守灵这种事展天林也不好强硬的分派,也只能花钱雇人了,当然这钱本应该是由郭玉双出的,可是看着郭玉双如今的样子,连守灵都没有人愿意帮忙,所以展天林也不得不出了这么个主意,当然这钱是要由郭玉双来出,这两天她还是收到了一些礼钱的。
果然有钱好办事,本来一听说要帮赵仁义守灵而纷纷低头后退的众人,一听说有钱拿,立马都是变了脸色,忙又都涌向了刘先生。
展天林给的这个价钱实在是不低,所以想要挣这钱的人着实不少,而刘洪文也不好让里正花费太多,所以只挑了六个守灵人和六个抬棺人。
见这边的事情定了下来,展天林这才迈步走出了郭玉双家的院子,看到刚刚被几个妇人拉出去的郭玉双此时正双眼无神的瘫坐在地上。
此时的郭玉双心中可是悔死了,当她看到周围人那鄙夷的眼光时便知道了,自己的名声毁了,特别是看到原本对自己柔情蜜意的祖富财那厌弃的眼神时,郭玉双便如同三九天坠入冰河里一般,从头凉到了脚。
本来是可以无声无息的摆脱那个纠缠着自己的男人,可自己却是为了坏苏尘的名声闹到了这个地步,不仅没有达到坏了苏尘名声的目的,反而是将自己和赵仁义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以至于自己的名声尽毁不说,还让自己苦心设计的祖富财厌弃了自己,这样的结果是郭玉双不愿意看到,更不能接受的。
没有亲人,没有爱人,更是没有了名声,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的郭玉双是真的后悔了。
展天林虽然心中有气,不过也不好就这么放着郭玉双不管。
于是便冲着自己媳妇说道:“老婆子,你先将郭姑娘带回家,今晚就让她跟香云住一晚,等明天赵仁义下葬以后再让她回家吧。”
因为刚刚的情况让很多原本对郭玉双印象都还不错的人都改变的看法,这还没成亲就跟两个男人有关系实在不是这个时代大家能接受的,而这样的女人通常都是各家女人防范的对象,这个时候谁也不会愿意收留她。
苏尘展天林也只能把人到会自己家了,而段氏虽然也不愿意,可自家男人既然开口了,她也不好反驳,于是只能不情不愿的招呼身旁的儿媳妇帮忙把失了魂般的郭玉双扶了起来,往自家的方向走去。
苏尘自然是不会留下帮忙的,事已至此也不会有人再说苏尘的不是,反而是苏尘按照村里的规矩随了三十文的份子钱也被人说成了大度,不计前嫌。
苏尘倒是不在乎这些人怎么看待自己,只是一想到郭玉双以后在村子里的日子恐怕会不是那么好过,苏尘的心情便格外的好。
在离开郭玉双家后,苏尘跟霍氏一边走在乡间小路上,一边聊道:“连山嫂子,我看着山上有不少的野梨、山葡萄什么的,却是没有人上山采摘,这是为什么啊?”
霍氏本就还怕苏尘因为刚刚的事情不高兴,没出郭家的时候还在想着如何安慰苏尘,这会见苏尘好似一点都不在意刚刚的事情,也就放了心。
听苏尘问起山上野果子的事就笑着回道:“哪里是没人采,若是往年这个时候村子里可是看不到人的,都上山采野果子给家里的孩子打牙祭了,可今年的年头不好,这隔三差五的就连几天的雨,大家连地里的庄稼都忙不过来,谁还有心思上山去摘那些放不住的野果子啊,倒是过两天山上的核桃、榛子熟了以后上山的人能多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