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诺诺爷爷漂漂!”梅雨诺眨巴着小眼睛,神头怪脑的说。
梅澜正欲上前将梅雨诺从床上抱下来防止她乱来,却看到张老管家的泪脸却在咧嘴开心的笑,他一边笑一边受宠若惊的说:“我喜欢小小姐给我扎辫辫。”
好吧!
管锐和梅澜无奈。
听了这鼓励的话,梅雨诺更是自信满满,信心十足的擎着一双小胖手吭哧吭哧的忙活,梅雨歌也凑在一旁充当妹妹的助手。
站在一旁的梅澜和管锐哭笑不得。
可看着张老管家惬意开怀的模样,两人也只好由着两姐妹胡作非为的好心办坏事儿。
由于管锐梅澜和俩小妞嬉笑闹腾的陪伴着,老人的精神明显好许多,临走时张老管家脸色骤然暗淡落寞,眼神里尽是不舍,他看似很随意的问管锐:“大少爷,佩佩还好吧?”
管锐的心中又怒又酸楚,说话语气就带着冲:“我明天一定让她放下所有的工作来看您!”
“不!不!不!”
张老管家急促的连说了三个‘不’字。
而后强调:“我很好!不用她来看我,她的工作比较重要,现在是秋天换季时候,我就是担心她一个女孩子为了爱美不愿意多穿衣服别再生病,担心她为了减肥不好好吃饭,担心她照顾不好自己。”
顿了顿
张管家又很难为情的乞求:“大少爷,我老张头一辈子就佩佩这唯一的骨血,我就舍出我这张老脸向大少爷讨个人情,我就快不行了,还请大少爷一定要帮衬佩佩,我不怕死,我怕我死了佩佩没人照顾······”
“呜······呜······呜”张老管家悲戚的哭声在病房回荡。
这是一个年迈苍老的父亲已知自己濒死,无力再照拂自己孩子的一种担忧无奈绝望无助的哭声。
站在一旁的梅澜喉头哽了又哽,鼻子堵得难受,眼眶酸紧难耐,却也不能奔放宣泄,因为不想让悲伤扩散而更加影响张老管家的病情。
梅澜在很多出处都看到过这样一段话:“这世上唯一一个无条件的不需任何回报的疼你爱你给你钱花甚至愿意为你付出生命的男人,叫做父亲!”所谓父爱如山,梅澜今天在张老管家身上终于体会到了,她多么幻想张老管家就是她的父亲那该多好!
如果真是那样,她一定每天陪他说笑,推他晒太阳,为他擦脸,为他剪指甲,喂他饭吃,扑在他怀中撒娇······
自三岁起梅澜再没得到过父爱,对于戴佩佩能够白白捡这样一份父爱,梅澜真心羡慕嫉妒恨!
姓戴的太他妈好命了!
也太他妈死作了!
她似乎忘却了她现在拥有的一切皆因为张老管家给予她的这份父爱横在这里。
她怎么配拥有这份撞大运一般拣来的父爱,却又如此不懂珍惜?
“张叔!”
管锐的话打断了梅澜的思绪,他语气轻和的哄劝:“你要好好活着,你只有好好的活着,你才能更长久的照顾佩佩,只要你答应我好好的配合治疗,答应我别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答应我每天听护工的话按时吃饭,心情开朗,我就当佩佩是我亲妹子!”
“大少爷······我答应你。”张老管家泣不成声。
回家的路上,梅澜将白天在工厂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管锐,她不无后悔的说:“早知道张管家的时间不多了,就不该让她们俩互掐。以至于戴佩佩受伤了。”
“是她们自己龌龊不要脸,不关你事。双方都挂彩了?”管锐问。
“嗯!”
“真不要脸!”
梅澜自责:“要不是我前期有意无意的给她们灌输这样暴力的思想,她们也不至于如此歇斯底里撕了脸皮,戴佩佩也不会狗急跳墙,张老管家也不至于想见她却又见不到她······”
“她们都是成年人,都有自控能力,是她们本心就龌龊肮脏,只不过以前捂着盖着,而咱们只是打开了一条令她们外泄的缺口罢了。”管锐开解梅澜。
“我只希望戴佩佩能够良心发现去医院看看老人。”梅澜对管锐说:“管锐,张老管家太可怜了!给戴佩佩打个电话吧,只要她去医院看望老人,她的真实身份可以忽略不计,既往不咎!”
管锐立即拨号出去,电话关机。
梅澜气恼:“她扎老鼠洞了!”
管锐又拨通一组号码,是打给司机赵乾坤的:“小赵,你和钱昱去戴小姐的别墅看她在不在,如果不在,你俩24小时轮番守在那里,什么时候戴小姐回来了立即打电话通知我。”
“马上去!”赵乾坤立即遵守。
却不曾想,赵乾坤和钱昱两人守了戴佩佩整整一周,也没见她的人影儿。
她也未在工厂露面。
这倒很像是畏罪了而遁地潜逃的节奏!
不过工厂内失踪了戴佩佩,却是补缺了段嘉宁,她在与戴佩佩互掐后的第二天依然挂着嘴角和脖颈的伤口端正的来到工厂继续坐镇。
仅三两天的功夫,她就以既专业又丰富的工作经验调整了被戴佩佩搞得焦头烂额的技术部,以及工厂内所有被戴佩佩波及到的职员。这些部门及职员由于段嘉宁的调整,均有一种因严重落枕拧筋了而导致一直酸胀的脖颈突然被捋顺了的通顺舒畅感。
从而,他们对这位空降下来的新贵段大小姐佩服敬仰到恨不能跪地朝拜的地步,而且将段大小姐与戴佩佩斗殴的事件统统归罪于戴佩佩变态发狂素质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