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王敬飞大脑有所反应。
管锐又和颜悦色的来了个自我补充:“王总你好!我是梅澜的合法丈夫管锐,也是‘管氏财团’的总裁,如此说来我们也算是同事,认识你很高兴!噢不!严格来说我们已经很熟悉了,不是吗?”
“管先生······我······我。”
王敬飞的拐杖左右晃荡的直戳自己脚背,而且是很不护短的戳在左脚上!
身体也左右漂浮摇摆不定到几欲栽倒,头上脸上的大汗珠子一股一股的流入脖颈内,三七分的发型被汗水浸润的一绺一绺的,配上他越发苍白如纸的面色,很像被几个状如母牛的织女打车轮战式的抽干了精血的某夜牛郎。
此时此刻
‘对不起’这三个字对于管先生和梅澜来说,一定是讽刺至极,苍白至极的笑话!
他聪明的没有从口中吐纳出来。
却也没有勇气组织出更多的语言了。
再没有比此刻更有想要跳楼或遁地的想法了,可他的脚伤以及虚软无力的四肢,已经导致他寸步难行了。
恍惚中他觉得天旋地转,天花板上的吸顶灯忽大忽小忽远忽近,晃的他眼冒金星。
噗通一声!
王敬飞一头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什么情况?”
管锐的一众左膀右臂闻声望向这边,均露出不解的表情,管锐对这些与他相熟的下属们淡笑解释:“这位新秀王总忒不经事,竟然紧张到昏了过去,小赵小钱,将他扶到沙发上去,咱们到吧台那边聊天吧,好久没和你们畅谈了。”
“好的管先生。”
赵乾坤和钱昱一边应和,一边像拖死狗一般将王敬飞拖到沙发上随便一摔,便跟随在管锐身后来到吧台。
众人没再将视线着落在这位本就不熟又是小角色的新秀身上,而是伴着管锐与梅澜来到吧台尽兴相聊。
沙发上仅剩王敬飞一人时,他偷偷的睁开了死鱼眼睛。
来自下嘴唇的疼痛超过了脚痛以及舌头痛。
其实他并未昏死!
只是刚才的情形他已无力招架只好装昏,他只想抱着那么一丝丝的侥幸心理,希望自己昏倒之后,管锐能派人将他抬走,如同扔垃圾一般的扔出海逸大饭店任由他自生自灭!
可他甜蜜美好的幻想只能是幻想!
管锐怎么可能如他那般傻逼?
管锐不是王敬飞!
就在他倒地的一刹,他那早已不受大脑掌控的上下碰撞互相咬架已久的牙齿,很凶残的咬住了他的整个下唇。
下唇很顽强,并没被咬掉。
却也已经伤残到令他的上下嘴唇都合不在一条战线上了。
他身边没有镜子。
即便有,他也无暇对镜自赏自己舌头肿胀,下嘴唇肿胀的样子是什么样一副勃发的英姿?
此刻
他满脑子都是恐惧!
无边无际的恐惧!
梅澜!
竟是管锐的夫人,这怎能不令他惊惧到五脏六腑俱裂的地步?!
怎能让他承受的了?
让他如何收场?
谈何收场?
自此之后,自己前途尽毁已算是小事!
段嘉宁你个臭婊子!
婊子养的!
该被卖到非洲让其一日之内接客数百的烂婊子,原来你才是数次忽悠我的骗子!
怪谁?
怪节节攀升太快的权利令自己智昏了?
此时此刻
王敬飞深刻体会到越是在他面前肆意嚣张奢靡无度尽情显摆的,越是边儿都沾不着的冒牌货!
戴佩佩是!
烂婊子段嘉宁更是!
而这位从不声张的梅澜!
才是货真价实的大老板的正牌夫人!
管锐每天接送她上下班!
这是何等的恩爱夫妻!
正如梅澜自己所说,狼是夹着尾巴,可走遍天下吃肉!狗是翘着尾巴,却走遍天下舔屎。
此刻他才真正明白,为什么梅澜会毫不畏惧戴佩佩而当众教训她,因为早就知道她是冒牌货。为什么她会丝毫不给段嘉宁留余地而敢当众泼她烈酒,因为早就明白她是个什么荤腥都沾不到的,却自骚自卖到处招摇撞骗虚张声势的婊子。
而自从自己坐上总经理宝座以后,貌似从未给过这位正牌管夫人好脸色。想想自己一次次对她无比自负又愚蠢至极的欺凌做法,想想自己两次象山海鲜酒楼内跳梁小丑一般的宴请。
想想自己挨的那顿揍!
想想最后一次给梅澜发的那则在海逸大饭店等他开房的短信!
到此刻他才大梦方觉!
原来自己一直以来的作为,都是在大老板管先生夫妇很明了的情况下,得意忘形豪无知觉摆着各种展露无遗人畜共弃的姿势,跳着一丝不挂的光腚舞。
那种所有人都在嗤笑,唯有有自己被蒙在鼓里,却还沾沾自喜得意洋洋沉浸其中四仰八叉摆阴露腚的动作,试想,全世界还有比他更得意更不自之更透明更tuō_guāng更可怜的第二人吗?
完全可以申请世界吉尼斯纪录了!
有地方寻死吗?
沙发是软的,地毯是软的,茶几是有弧度的!
吧台那边的谈话声声入耳。
“一直以来,最佩服的就是嫂子了,从不依仗管先生的权势,而是本分的做着自己的一份工作,十分难得。”是一个陌生的声音,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恭维,只有由衷的敬佩。
梅澜爽朗的笑:“这有什么好佩服的,我只不过做着这世上绝大部分女性都在做的事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