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郑永丰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严青觉得自己耳朵有点辣,“郑先生,你真的觉得第一次见面就问女士这样的问题好吗?”
郑永丰微微一笑,摆了摆手,“nono,严小姐你误会了,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询问你的喜好而已。你知道,在国外,大家都是十分崇尚性自由的,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在这方面的观念。”
严青真的算是一个很胆大的女生了,但是她的胆大,却不包括在全民皆保守的年代,和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谈论什么“性观念”这样的话题。
“性”这个字,在98年,几乎还属于禁忌。
严青忍不住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没有再回答他。
郑永丰等了两秒不见她回答,便笑道,“来这里之前,我爸爸说你是念过大学的,是个时尚女青年,原来你也和所有国内女生一样,这么保守。”
严青闻言,淡淡一笑,“不和男人谈性,就是保守了吗?”
这种话题,她不想和外人谈,这种事,她只想留给爱的人,这是原则,和什么保守开放没关系。
不过郑永丰显然对这个问题见解很深,或者说,他骨子里根本就是一个种马男,郑家优渥的家境,再加上早年就把他送出国,他为人其实十分自大。
在国外学了多少真才实学严青不知道,但是什么“性开放”“极度自由”之类的东西,他的确是学了很多,并且深以为然。
严青耐着性子听他滔滔不绝说了一堆之后,直接皱眉打断,“总得来说,你的意思就是。你需要和不同的女人不断交配,通过这种方式,寻找你的真爱。而且就算你结婚,也希望你妻子能尊重你的意愿,别干预你寻找你在外头花天酒地,是这个意思吧?”
她说得简洁尖锐,连郑永丰都跟着楞了一下。
说真的,他还真没站在女性的角度考虑过他的这些思想。
严青这么一总结,他居然觉得还挺准确的,不过听上去怎么感觉这么奇怪?
他是崇尚性自由的,也很享受在国外和许多妹子们谈恋爱然后接触的感觉的,回到国内,他当然也希望找一个美丽漂亮又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同时,又希望这个女人不要对他过多干预。
说起来,好像真就是严青说的这个意思。
“不,我的意思是……”
严青直接冷笑了一声,“你想得还挺美的!”
她抓起右手边的水杯,直接哗得一杯水,全泼在了郑永丰脸上。
西餐厅的玻璃杯很大,自侍者过来替严青倒水后,严青几乎就没怎么喝过,水杯里还剩下慢慢一大杯水,现在全部浇在了郑永丰脸上。
他是近视,眼睛被水一糊,顿时什么都看不清了,胸前的米白色西装被泼湿了一大片。
骆明远看见他这幅狼狈样子,脸上不由自主也露出了一个冷笑。
他的笑声很轻,却传入了郑永丰的耳朵。
郑永丰顿时恼羞成怒,直接起身,迅速摘下了眼睛,连忙抽纸去擦——椅子和里面摩擦,声音极为刺耳,一时闹出了很大的动静。
“真以为你自己是大小姐吗?你爸爸宠你宠傻了吧?!”
他擦干眼镜,抓着自己旁边的水杯就准备往严青身上泼,一道黑色的身影迅速上前——咔嚓!
是骨折的声音。
郑永丰的手在瞬间就被被扭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包间里直接传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侍者匆忙赶来,就看到房间里三个人——一位优雅大方的少女坐在椅子上,对面穿西装的男人满头是水,手掌直接被少女带来的保镖给折折了。
“我要告你!”
不过郑永丰根本就不是骆明远的对手,对方一出手,直接就表明了两人之间的差距。
严青淡淡起身,冲他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告去吧!渣男!”
“我们走。”
她招呼了一声骆明远,骆明远这才把手松开,不过郑永丰的右手已经折掉了,还处于扭曲状态。
侍者想要上前扶他,却被他一脚踹开,“有没有点眼力见?别动我!赶快给我去找医生!”
侍者匆忙从地上爬起,连忙奔出门外。
严青走出包间,还不忘对着包间门口呸了一声,真是晦气!
头一回相亲,就碰到一个奇葩!
骆明远身上沾着水,不过他穿的黑色衣服,看起来并不是很明显,他走在前面去开车,严青从旁边看,这才瞥见他下巴的胡茬上挂着水珠。
郑永丰刚刚准备回泼的那半杯水,其实全泼在了骆明远身上。
严青心里突然有些过意不去。
她低头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他,“你身上有水,擦一下。”
骆明远似乎并不在意,他伸手直接在下巴上抹了一把,又在肩头和胸前拍了拍,“没事的。”
他穿的是速干外套,表层材料有一定的防水性,其实里面并没有打湿。
不过这么随意一拍,也只是把肩头和胸膛上大面积的水渍给拍掉了,还有一些水珠留在身上,骆明远却不以为意。
严青咬了咬牙,往前迈了一步,直接把纸巾摁在了他胸前。
本来是想给他擦水的,没想到这一手下去,手感竟然意外地好。
饱满坚硬,又富有弹性,是骆明远的胸肌,严青不由自主又按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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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的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