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滟转身望着阿良,微笑问他道:“阿良,你会心有不舍吗?”
“会。”阿良最后望了桃下镇城门口一眼,便收回目光,低头看着她说道:“可跟你走,我不后悔。”
一个人太久了,总会想找个人陪自己一起走下去,他亦不例外。
跟她走,也只是因为,他真的不想在一个人孤独下去了。
肖云滟被阿良这认真样子逗乐,她抿嘴笑了笑,便拉着阿良的手,一起离开了桃下镇,在出很远后,她笑说:“你我这一走,便是真的浪迹天下,四海为家了。”
“嗯。”阿良轻声应着,低头看着被她牵着的手,他心里涌现一股暖意。
多少年了?他都记不清了,记不清最后一次被人牵着手走,是什么时候了。
肖云,想她这一走,便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吧?
小乞丐,你我的恩怨,这下可真是要两清了呢!
阿良在最后,还是回头看一眼桃下镇,这个他生活了两年的地方,永别了。
而这回,他是被她牵着走的,他再也不会迷失自我了。
肖云滟对于未来的路,她也很迷茫。想她如今唯一清晰的一条路,便是去华山,找得到高人最好,找不到高人……和阿良一起找个村庄落脚,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也不错啊。
今人羡慕诗文里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炊烟袅袅,小小村庄,男耕女织的平淡日子。
而她有幸来到古代,若真回不去现代了,她便去过那诗文里最平淡的小日子,也是不错的。
阿良并不知道肖云滟在心里想了多少事,他只是随着她的脚步,朝前走,走一步算一步,不去想未来他们会是被迫分别,还是真能一直这样走下去。
太阳向南移,今日又已过半日。
人们,还在不变的各自奔忙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你来我往,从不曾因谁而改变这世界的循环规律。
而龙远在送走了他们二人后,便急忙忙回了桃下镇,来到和悦客栈,他噔噔噔的上了二楼,顺着一排房间走去,他来到了他家主子居住的房门口,抬手敲了敲房门。
宫景曜也是回来没多久,他是刚坐下来喝杯茶,便听到了敲门声,放下手中杯子,淡淡启唇道:“进来。”
龙远自外推门进来,见到他家便拱手行一礼,回道:“人已经安全送出城。”
“嗯!”宫景曜淡淡应一声,心里也放心了。
龙远见他家主子心如此大,他在一旁焦急道:“主子,云姑娘可是跟一个男人一起上路的,这一路上孤男寡女的,而且他们不见得有多少盘缠,这样一来就避免不了会露宿荒野的破庙什么的,大冬天的又这么冷,干柴烈火的……您真不怕出事吗?”
宫景曜之前真没想这么多,可经龙远这样一提醒……他手里把玩着折扇,蹙眉吩咐道:“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启程去华阴。”
“是!”龙远领命乐哈哈的离去,主子总算长点心了,赶紧追上肖大小姐,一定要好好破坏一下,绝不能让那个粗汉子占了肖大小姐的便宜。
宫景曜对于龙远的过分开心,他皱了下眉头,心里有点不舒服,为什么所有男人都那么喜欢她?她是香饽饽吗?
龙远走出门后,忽觉背后一股冷寒杀气袭来,不用回头,他也知道这是他家别扭的主子在吃飞醋呢。
唉!他家主子这人吧,什么都解,就是太不解风情了。
他敢说,主子独自去见肖大小姐时,一定没好好和肖大小姐说话。否则,不可能肖大小姐还会如此的嫌弃他家主子。
这事还真让龙远猜着了,宫景曜去找肖云滟,的确没和肖云滟好好说话,直接说让了肖云滟跟他走,肖云滟能不生气才怪。
放在任何女子身上,都不会觉得这个男人是太直,而是会觉得这人有病。
此时,很有病的宫主子,白皙的手背上忽然感到很灼痛,那血色蝴蝶好似化作了一团火,灼热的似能焚烧他整只手,他眉心紧皱光洁的额头上渗出汗珠,绯色的唇瓣紧抿着,双眼闭着睫毛轻颤,正用内力去压制身子忽然升起的热温。心里,也就差把他那好师叔骂死了。
这寻香蛊也不知是什么毒蛊?又会因什么而诱发这毒?总不会,这毒蛊每日都要发作一回吧?
如真是这样,他还真要派人去寻他师叔,找到那死老头儿要解药。
而虚无那个死老头儿,此时正在去西域的路上,因为他要去报仇,报二十五年前夺妻之恨的仇。
所以,宫景曜现在派人去找虚无,已经晚了。
因为虚无不止离开了东吴村,更是即将也要离开中原了。
至于肖云滟和阿良?他们倒是还算聪明,没走大道,而是抄小路走,一路上都没与那些追兵遇上。
而就在他们进入一片萧索的树林后,忽然有只血色的蝴蝶围绕肖云滟身边蹁跹飞舞,来来回回的忽而靠近,忽而飞远,似乎是在确定对方是不是它要找寻的人。
阿良挥手赶着那只古怪的血色蝴蝶,把肖云滟护在了身后,这大冬天的,什么虫子还能活着?这蝴蝶来的也太邪门了。
肖云滟也有点害怕这只血色蝴蝶,红的也太妖异了,一瞧就是特别邪门的东西。
其实,这只蝴蝶跟着肖云滟很久了,从宫景曜去找肖云滟,这只蝴蝶便随着宫景曜见到了肖云滟,在宫景曜走后,它便一只远远的跟着肖云滟,就是在确定对方身上的气味儿。
宫景曜很少与人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