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晚扶着颜帆坐下,自己亦陪着她落坐。
他认真地盯着那妇人,虽然看不清容貌,但听声音,似乎跟自己母亲差不多大。
她慢慢地走过来,坐到琴晚的对面。
她抿一口茶,柔声道:“落雁将军,今日见得你本尊,果然是丰神俊逸。”
琴晚一脸淡然,似乎说的并不是他自己。
妇人挥手示意房中的丫鬟们退出去,只留下那紫袍人。
紫袍人微微欠身,默默地站在那妇人身后。
妇人笑道:“我想你这丫头不可能只是从那些个花草便看出他不是个管事的吧?”
“我是个丫鬟,太明白丫鬟仆人是什么样子了。”颜帆道,“他身上看不好一个青衣楼楼主的气势。”
“小小年纪,见识不少。”妇人笑道,“眼光真可谓毒辣,将来你到可我这个年纪,那真可谓是可怕。”
“只是见的人多了罢了。”颜帆笑道:“我又怎么敢跟你比呢。”
妇人笑笑:“可是又有几个人能看出问题呢?当然这跟你在琉璃山庄有关。”
颜帆也笑笑,不再说话了,默默地盯着琴晚,似乎觉得自己话太多了。
“夫人请我们来,想必不是来闲谈的吧。”琴晚笑道,“是为了四海盟吧?”
妇人点点头,微笑道:“我想请你把四海盟总坛的机关布置图给我。”
“我要是不给呢?”琴晚认真地看着她。
“我不强求,但你会愿意您们龙旗卫将来面对四海盟时,总是要吃亏的。”妇人正色道,“所以我希望你就算不愿意把机关布置图给我,也千万不可归还给四海盟。”
“四海盟也要这份机关图?”琴晚疑问道,“他自己不会重新绘制一份吗?”
“这份机关图并不是普通的机关图,倘若普普通通,凭我青衣楼的门人,就算没有图纸,也可入四海盟的总坛,但,这份图纸,明着是总坛图纸,实际隐藏的是通向四海盟总舵逍遥岛的地图。”
“逍遥岛。”琴晚突然明白了什么,柔声道,“怎么,青衣楼也需要宝藏?”
“我一个妇道人家,要那么些钱财做什么。”妇人道,“我为的是我的儿子,为了他的…”
她突然停住了。
琴晚没有追问,笑道:“既然这样,给时间考虑,不过,你是让我走,还是…”
“请便……”
妇人伸手示意,修长的小指上,戴着一只银白镶金的指套。
“多谢了。”
琴晚起身,拉着颜帆施礼道:“告辞。”
“送客。”
紫袍人的话刚刚说完,门外推门进来两个青衣女子,依旧是昨夜陪他们来时的人。
目送琴晚出去,紫袍人低头道:“干脆把那女子扣下,逼他交出来?”
“不可,他是驸马爷的兄弟,皇上需要他们,咱们不能做这样的事。”妇人道,“况且,别说琴晚咱们对付不了,这个丫头,武功并不比你差,只是在自己的男人面前装成柔弱的样子罢了。”
紫袍人点点头,问道:“可这地图在他的手里,万一他敌不过四海盟,当是如何?”
“别忘了,有龙旗卫在。”妇人笑笑道,“四海盟再怎么强大,也终究敌不过龙旗卫。”
紫袍人点点头,没有回话。
妇人道:“其实啊,落到龙旗卫手里,不见得是个坏事,最起码,他们或许能解开这暗藏的地图。”
紫袍人点点头,柔声问道:“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公主不见了。”
“她没有不见了。”妇人道,“她一直在。”
“可探子回报,公主就是不见了。”紫袍人道。
妇人无奈笑笑,柔声道:“宫家的那个丫头就是公主,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能闻到她的气息。”
“她这些日子变化得实在太大了。”紫袍人道,“公主有些不像凡人了?”
“静雅本就不是凡人。”妇人道,“她是在先帝最困难的时候来的身边,自从她从天而降,来到我们的身边,国祚便富达而起,所以啊,我太喜欢这丫头了。”
紫袍人道:“是啊,小公主是福星,当年娘娘病的那么重,也是在养了她之后,这才康复的。”
妇人道:“好想去见见她,却不知道她还能记得我吗?”
“可娘娘却为何不见呢,她这么近。”紫袍人问道。
“远远的看着她,知道她过得好,就好了。”妇人道,“我不强求了。”
“老奴真的为娘娘感到难过,皇上不能见,公主也不能见。”紫袍人无奈道,“难道这辈子,就这么过了吗?”
“挺好的。”妇人道,“我可以为她们做点绵薄之力,也算幸福了,你去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紫袍人欠了欠身,慢慢地退了出去,关上门。
天已经近正午。
琴晚带着颜帆漫无目的地在陌生的街道上闲逛。
“这是哪儿啊?”颜帆无奈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们找个客栈先休息吧。”琴晚无奈道,“走了一路了,也不见得有个客栈。”
“唉。”颜帆道,“走了半个时辰了,好想找个地方歇歇脚啊。”
“前面似乎有个酒楼。”琴晚突然双目放光,直勾勾地盯住前方,那你似乎有几个伙计百无聊赖地依靠在酒楼门口,等着客人临门。
琴晚连忙拉着她跑过去,却见宽大的牌匾上写着一德居三个字。
“竟然如此巧合。”琴晚正感叹,一个伙计突然跑过来,叫道:“六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