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园。
破落的石牌匾刻写着这三个模糊不清的字。
宫纯从来没有到过这个地方,似乎看起来是个挺大的园子。
宫雪停住脚步,笑问道:“我们进
依旧是未等宫纯同意,便径直将他拉进去,她已经习惯生性,他亦只是笑笑。
今天换了条去一德居的路,却发现这个新第地方,她自然要去看看一番,身后跟着怜星。
园中枯黄的草地上点缀着无数青绿,经过冬日洗礼的老树亦发着新芽,东已然至深,春亦相近。
翠绿湖上,泛着一叶叶小舟。
这种时候,年关将至,春耕未起,大家都无可操劳,游玩最适合,故而整个园中全是人。
三六九等,什么都有。
这里的景致虽然比不上皇帝住的竹园,但却却要比它热闹许多,或许是因为人多吧。
售卖着小玩意的小贩比比皆是,自然吸引着宫雪的兴趣,但怜星却有些腼腆,只是慢慢地跟在宫纯边上,一言不发。
宫纯亦不知跟她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站到湖边,看着悠然漂游的船只。
突然。
“救人啊,救人啊。”
远处的湖面上,一叶船上,一个老人在大声呼救。
湖面之下,却见有着两个正在水中挣扎的人。
怜星见到,迅速地跃入湖中,向那两个沉水的人游
宫纯的动作更快,身影一闪,便从湖面掠过,动作轻盈且迅速,如履平地。
待到落水之处,双手一升,就如同拎着两只落水的小鸡,平稳地将他们扔到小舟上。
宫纯见怜星还在水中游着,双手拂袖,一股强劲的气流呼呼地往船后的水面而
见怜星已经到了船下,宫纯这才伸手示意她抓住。
双手一握,宫纯用力一拽,她便窜出水面,扑到宫纯怀里,瞬间也把宫纯的一身衣服打湿了。
“驸马爷,真对不起。”怜星急道。
宫纯无奈一笑,连忙扶她坐下。
两个被救上来的人已然没事,正认真地盯着怜星。
她全身湿透,尽显姣好身姿。
宫纯连忙将自己的外褂给怜星盖上,正色道:“小孩子家,瞎看什么。”
两个落水的都是十多岁的孩子,他们见宫纯生气,连忙低头不语。
待到岸边。
一个大点的女孩急匆匆地跑过来,搂住那两个孩子痛哭道:“你们要是出事了,姐姐怎么啊。”
宫雪亦赶来,跟怜星虚寒问暖的。
宫纯道:“天冷,你先带怜星回去换衣服吧,我来善后。”
宫雪道:“那你安排好我们先回去了。”
说罢,她拽着怜星就离
而怜星边走还边不时地回头看一下宫纯,满是
宫雪笑道:“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怜星点点头,没有说话。
宫雪柔声道:“你没有错,不用去那么想,你是普通人,刚才是你本能反应。”
她笑笑,便转身进了车。
怜星连忙跟着两个人。
刚才喊救命的老人亦走过来,柔声道:“丫头啊,你还不谢过这位恩公。”
哭泣的女子这才放开两个孩子,急忙朝宫纯跪地磕头。
宫纯亦连忙将她扶起,柔声道:“不要多礼,这是我该做的。”
宫纯认真打量眼前的女子,身着破烂且单薄,面容憔悴,年纪跟云素瑶相仿,有一种楚楚可怜之感。
那老头道:“你啊,该好好管管这些野小子,天天如此胡闹。”
女子哽咽道:“对不起,张大爷,给你们添麻烦了。”
宫纯忙问道:“他们怎么落水的?”
老人道:“我是这儿管游船的,这两小子经常来这儿偷船到湖里玩,这回两人不知道怎么了?都掉到湖里了。”
宫纯看着两孩子问道:“怎么回事?”
左边的孩子道:“我们是去湖里网鱼去的,今天他非要跟我抢着撒网,结果我们都绊倒了,就都掉到湖里
宫纯正色道:“不会游泳,也敢这般胡闹。”
“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妹妹没有吃的,我们只能去湖里偷鱼去。”右边的孩子回道。
宫纯回头看着女子,她满脸焦急,却不知如何说。
宫纯思索了一下,向老头问道:“那他们动用了你的船,可要赔偿?”
“不不不。”老头忙道,“这也是可怜人,人没事就好了。”
宫纯微笑道:“那就多谢先生。”
说罢回头看着那个两个孩子,柔声道:“带我去你家看看吧?”
“我们没有家。”左边的孩子回道。
宫纯无奈道:“那你们住哪儿?”
“住城西的窝棚区。”他
边上老头插一句道:“他们有十几个孩子,就都窝在那些破旧房子里。”
宫纯点点头道:“那就带我
那女子道:“那是个肮脏的地方,怕脏了公子。”
“无碍。”宫纯微笑道,“带我
边上老头道:“丫头,看这位公子是个好人,或许他能帮着你们些,就带他
“嗯。”她微微欠一下身,向宫纯施礼后这才朝前走
她这些动作,宫纯立刻明白,她绝不是普通市井之人。
听她口音,南方人,南方之底层人,大都说方言,亦不能够说得如此一口纯正的官话。宫纯忙问道:“丫头,你南方人吧?”
“嗯。”那女子道,“奴家确是扬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