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张大夫人立刻沉了脸色,竟不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连朱氏的嫁妆都搬空了。旁边的常妈妈立即叫人把仆妇带下去看管起来,“夫人,二夫人的嫁妆少说也得五万两,除去不能动的,至少有两万两。”在这个世道,一年到头也就几十两银子,算是富足人家的开销。
“看来二老爷这次是下了狠心了,朱氏也肯把嫁妆拿出去,二房可有两个孩子,新晋的姨娘肚子里可是还有一个的,这以后····”不能什么都叫公中出吧。
张大夫人眯了眯眼,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一个院郎中,能有几分出息。朱氏有句话说得对,大老爷是三品大员,三老爷是勇王的女婿,将来前途风光。可是大老爷和三老爷是实打实的进士出身,二老爷只是同进士,若不是张家的脸面,他何来从四品的京官来当,这样的不知足,当真以为从龙之功这样的好得!
张大夫人转了心思,“大人们什么时候回来?”
“还得一个时辰才下衙,已经让人传话,不会耽搁的。”
“你查一查朱氏把嫁妆和府里的东西弄到哪里去了,想法子弄回来,那些东西可都是带着标示的!若是流到四皇子手中,可是个大麻烦。”
徐凝慧和玉竹回了内室,流月早就在内室守着了。
“姑娘要的花,婢子给带回来了,颜色鲜亮,胡娘觉得好看吗?”
徐凝慧看着纯白色的瑶台玉凤,亲自把它放在了花架子上。“是红缨姑姑养出来的吧,也只有她有这样的手艺了!”
流月惊叹,“姑娘知道是红缨姑姑种的!”流月当下就把红缨怎么让花起死回生,怎么让花一夜绽放,怎么怎么神奇。
张府的花草比别的地方精神,不在花,在人。
和丫头们说了半晌的话,赵妈妈突然进了内室。
“姑娘,西跨院那边收拾出来了,老夫人让您去那儿歇息。”
徐凝慧心里知道是要腾场子收拾人,可是面上还是带出些许的惶恐来,“是我吵到外祖母了?”晶莹的眼里蓄满了泪水,楚楚可怜的看向来人。
赵妈妈立即告罪,“怎么会,老夫人疼姑娘还来不及,是家里的婆子不安分,怕吵到姑娘,特意吩咐奴婢陪着姑娘一起去西跨院。”
徐凝慧闷闷的点头,跟着赵妈妈除了内室,发现外祖母和付嬷嬷都不在,想必在二舅母那里。
“老身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的嫁妆和府里的东西都去哪儿了,你别以为咬紧了牙不说,我就不知道了,是不是给了六安候府的人,是不是给了四皇子!”张老夫人气得怒火攻心,却不得不按下性子来问朱氏。
张二夫人朱氏听她提及四皇子,心里咯噔一声,心里就慌了起来。
“谦哥兄弟俩还要不要科考,要不要娶妻生子?你和老二就这样算计自个家!我知道老二一直不满他的位置,可是他要是有一品大员的资历,你们父亲早就提拔他了!”
朱氏难堪的闭上了眼睛,她也是大家出身的姑娘,眼看大嫂越来越威风,心里怎么可能不妒忌!
“罢了。”见她只是垂了脸,不肯说话,张老夫人长叹一声,“我该做的都做了,路是你们自己选的!”
付嬷嬷扶着张老夫人往外走,残破的木门被打开,往阴冷的屋子里带进一丝阳光。
身后传来响亮的磕头声,“母亲,谦哥儿兄弟两个什么都不知道,媳妇知道父亲的手段。嫁妆是老爷拿去了,说是做生意,不许媳妇多问。”
张老夫人不计较她有没有说实话,正如她所说,张老太爷的手段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夫妻两惹出这样大的事来,必定不能善了。
张家的大人们得了信,下了衙都赶回家里。
张二老爷早上得了消息,说徐家的姑娘很是不好,心里虽然不忍,可是还是禁不住一丝欢喜。
一行人去了和乐院,张家的夫人们都在堂上,下人们也都被清理干净了,院子里的气氛压抑的可怕,而且朱氏是跪在堂下的,张老夫人看向他的眼神如同死物一般,张二老爷这才察觉不对,心里只觉寒风过境,冷的出奇。
张老太爷在上首坐下,其他人接着落座。“夫人叫来我们赶回来是出了什么事?”
张老夫人看向秦氏,张大夫人会意,把定亲宴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媳妇见识短浅,出了事情只得禀告父母,由父母做主。”张大夫人不带丝毫的偏见只把事情陈述,“先前已经让人去查了,二弟妹掌管的库房,流失的东西已经全部赎回。”
张老太爷听完,面无表情。“你做的对,无论出了什么事,最重要的是顾全大局。”
张二老爷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立即跪在朱氏身边,“父亲,朱氏做下这样的事,儿子不敢替她辩解,赎回的东西,儿子会补上银子的!可是大嫂隐含的指责,儿子不服。”
张老太爷冷冷的看向他,“你媳妇做下的债,自然是你来赔。二房的孩子们以后就放到你母亲这里来教养,朱氏以后就不必出来了。”
这是夺了她的教养权利夺了她的命!一旁的朱氏立即红了眼,又惊又怕,声音都带着惶恐恳求道“:父亲,儿媳知错了,孩子们还小,离不得母亲!媳妇会好好教养孩子们的,求父亲开恩!”说完只一个劲的磕头求情!
张老太爷目光在她身边的老二身上流转片刻,嘴边露出一个冷笑来,“养子不易,教好了更难,让他们跟着你,我怕二房再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