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大,平生第一次上街买新衣布料。
虽然楚若男没想过要虐待儿童,无奈五月自抱着布匹后就不撒手还说她有力气抱得起。
“真是便宜了一个劳动力。”一个身强力壮的汉子,一个成年女子,两人空手走前面,后面一个小小的女童抱着布匹,楚若男真想说自己与她不认识。
要不然会被多少人指指点点说她不厚道。
其实,这样的担心也是多余的,大街上谁不是丫头抱东西走后面主子空手前面行。
“我在城里还有事,东家,要是没别的事我先走了啊。”大约也是感受到这种气氛不对,游子吟决定开溜。
他也不想让太多的人看见自己,虽然换了衣裳不打眼,但难免还是有人眼尖。
事挺多,但是他也帮不上忙。楚若男遂即放了他的假。
这人吧,不怎么讨喜自己却又不得不靠着他。
吃的穿的用的,全靠着他的嘴皮去挂帐赊欠。楚若男都不敢想象有朝一日自己的欠债金额数字要不要太多零。
今天这两个粗布料倒还好,花了一两银子。
她清楚的看见了店小伙听说一两银子挂帐时嘴角的抽搐,可能碍于自己那个四月掌柜的痞子气到底没发声。
是的,这人有时候很斯文有时候很无赖一身的痞子气。
按说,楚若男是不消与这样的人为伍的。可现实却有差距。
举目无亲,身无分文,接下来日子还只能依靠他离不了。
“若男!”一声喊叫带着惊喜和意外。
城门口,居然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不对,那是娘亲的声音。
楚若男站定四处寻找。
“若男,娘在这里。”一辆普通的小马车上,夏季芳挑开了帘子。
她刚才听老伴儿说京城到了就想看看京城长什么样,没料到一眼就瞧见了自己家的孩子。
“娘!”人在异乡穷困潦倒之际路遇亲人,楚若男惊喜万分同时鼻子却也是酸酸的。
“孩子,你长黑了又瘦了,你这是怎么了?”母子俩站在大街旁边嘘寒问暖互相关怀了好一番。
“有什么话咱回家再说,站这儿挺冷的。”女人有时候就是有点傻,看四周疑惑的眼神张大夫压低声音道:“你看,大家都看着咱们呢。”
“是呢,回家回家。”夏季芳一边慌乱的擦着眼泪一边破泣为笑:“娘还想着京城这么大怎么样才能找到你,没想到刚进城门口就见到了。”
一家人嘛,自然是有缘份的。
楚若男也笑了,娘来了,她应该是给自己带钱来了。
回家,自然是要带回家的,可是,山上的家里东西都还缺少啊。
“娘,您能不能先给我十两银子。”这话,楚若男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来的。
多年以前自己就只交银子给她保管,谁曾料到成年的自己现在还在向她伸手要钱啊。
若是现在不要钱也没钱买东西,回到山上什么都缺也麻烦。
“若男,你要买什么去买吧,我带你娘在这个茶铺喝口茶,她早就喊渴了。”张大夫看出楚若男的窘迫样,将一张百两银票递给她:“我们在这儿等你。”
还是有个好后爹好啊!
接过银票楚若男笑了。
“姐姐,五月要跟你去。”从头到尾,五月就站在一旁看着楚若男哭哭笑笑,她也很羡慕楚若男。若是什么时候自己也在这个街头遇上了爹娘该多好啊。
忘记介绍这个小成员了。
“五月是吧,你要去就将东西放在这儿,抱着挺累的。”这孩子瘦瘦小小的,和当年的楚若男差不了多少。夏季芳脑海里回想着当年她病好清醒后看着的女儿模样心里一阵怜爱。
见楚若男点了头,五月这才将布匹放下跟着她出去逛街了。
有银子了!
楚若男心里总算踏实了不少。
“姑……娘……”鼎新布行店小二看着去而复反的楚若男结结巴巴。天知道他这会儿有多惊讶,从头到尾这一行人就表现得让他抓狂,八卦的心啊如滔滔江水连绵不断却又不敢泄露出一点点。
“我来付刚才的布料钱。别外,再将稍微好一点的布料挑两匹,我要买。”既然要做新衣,娘和张大夫肯定都要做。他们可不能如自己和五月一般穿粗布衣裳。
从一两银子挂帐到现在两套衣服的布料十两银子,瞬间就大手笔了,这是有钱了?
主子叫这人为东家?
这天下能让主子叫东家的可不多,顶多就那么一两个吧。
可是,眼前的女人明明就是乡下女人的装扮,哪怕是贵人想要穿便服也不该是这幅模样啊。
费解,难解,索性不解。
有银子就是好啊!
同时,京城的银子也很好花。
楚若男买了布料,又买了一些鱼肉菜什么的,总共花费了三十多两这才到了城门口的茶铺找到了夏季芳。
“这孩子买这么多,咱们怎么拿?”女儿和那个叫五月的小孩子两手不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夏季芳皱眉:“这儿离家远吗?”
挺远的,在西郊。
马车坐到了山脚下,张大夫给了马车钱将人打发走了。
大包小包四个人背的背抱的抱,总算拿完了。
“若男,这儿是茶山?”此情此景让夏季芳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感慨万千。
难怪女儿要这么多钱,一千多亩啊,那是楚家山几十多亩的多少倍了,她居然买下了。
“若男,你胆儿真大。”饶是走四方见多识广,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