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多嘴。”楚若男觉得不是问题的问题却将夏季芳气得不行,最后又病倒了,好在还没有发疯,只是精气神不太好。
“娘,您别往心里记,我都没生气您还气,一千两真的太少了,你真将女儿卖便宜了呢。”抱着夏季芳的胳膊楚若男撒娇道:“记住您的话了,出不起一千两彩礼就别来提亲。”
“你还说,你这孩子。”夏季芳懊恼得不行:“娘只是不想你进王家门,那王家的人都要是会算计的,什么一表人才什么样的,都是人模狗样心里黑着呢。偏偏你大娘又不停的说,我就懒得应付将话说满了,眼下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你还说要一千两银子,你就是娘的心头肉,怎么可能卖钱啊,你的幸福才是大事。”
有这句值千金,楚若男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又将和武嫂说的话谈了一遍,在她看来这样的流言根本就不是损失。更何况,她还小,真正到了谈婚论嫁时说不定水涨船高身份早已翻倍,千两彩礼还真的少了呢。
在楚若男的安抚之下,夏季芳渐渐的睡去,哪怕睡梦中的人也是眉头紧锁的,可见心事很沉。
是啊,寡母幼弟唯一能靠的就是自己,这条康庄大道任重而道远啊。
穷人的日子最喜欢的就是数银子。
一到腊月快过年时,楚若男就开始给自己的一年做总结。
代收鲜叶、茶楼卖茶水、卖水煮鱼菜方子和成品、卖茶豆外加卖了一个牛肉烧笋子,七七八八种种营生算下来有了四十多两银子。小有成就啊。
别说楚若男,就是夏季芳看着口供里的银子都很惊讶,怎么会挣这么多。要知道,以前公公在时男人经常去卖茶一年也只有几两银子的剩余。
“一样赚一点钱,以少积多啊。”这就算多吗?楚若男还不认为:“娘,咱们要不要置办一点土地。”有钱就买卖买卖房换成不动产,这好像是人们理财常用的手段。
“买了地咱家也没人种,还不如存着以后给你做嫁妆。”夏季芳摇了摇头:“要是能买一个铺子就好了。”
买卖铺子干嘛?一问还是给自己做赔嫁。
左右就是那么一句话,这个娘还真的是嫌弃自己啦,总想将自己嫁出去。
还早呢,明年才十四,犯得着这么紧张。
其实年复一年的过得也挺快的,特别是在茶山,清明是一轮茶最值钱的时节一过就是夏茶,然后等到秋茶一完就意味着一年又到头了。
年复一年转眼之间,楚若男就十八了。
当年王美香要给楚若男提亲的她娘家的侄儿都成了三个孩子的爹了,而楚若男,还无人问津。倒是楚若成很多媒人上门。
“你道是人家看得上若成?”武嫂背地里道:“她们看上的是你这个大姑子,当年你娘说的话都要记忆犹新呢,指望着她们进门你赶紧的嫁人,这样就能坐拥千两银子了。”
还有这样的算盘?
只能说这些人的记性真的好,而且很认真的将当年夏季芳的气话当了真。
“都怪我!”夏季芳知道事情原委后气得不行:“我是说这些年就没有人上门给若男提亲,原来都还记得这事呢,他嫂子,这可怎么是好啊?”
“夏婶子不怕不怕,左右若男主意大,而且用她的话说,懂她的人肯定能舍得千两金银,不懂的人十两都要嫌多的。”武嫂心里也在替楚若男担心,可是在夏季芳面前可不敢说这事:“要不趁着这个时候先将若成的亲事订了?”
楚若成已经长到十六岁了,一表人才很是帅气,加上在茶楼里磨练了这么多年满嘴油嘴滑舌多少人都说不过他去。偶尔去县城,文爷都夸赞不已。反观他的儿子文青山,除了吃喝玩乐结交了几个狐朋狗友外还是一事无成,读的什么书呀,连一个秀才都没有考上。
“你以为秀才好考啊,不容易,你看楚若光不也读了几年白读吗?”不是楚若男幸灾乐祸也亏得楚若光没考上,若不然王美香的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当年我说要送你去上学堂,你偏偏不去。你看看卫强,现在整个人都变了样,有知识的人就是不一样呢。”
犹记当年武卫强上学堂还是自己劝着武嫂让他去的,这孩子调皮捣蛋是个精,上学堂也有天分,武嫂很高兴,说先生告诉卫强的今年可以下场考秀才了。
真的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看来楚家湾真正要出的人才是武家的卫强吧。这让楚若男感慨万千,像文家那位爷估计做梦都想文青山能得个功名什么的,偏偏那混小子不上进;而卫强,最初只是抱着识几个字不被人骗的初衷去上学堂,结果却潜力无限。
“姐,我也不赖。”儿时的玩伴个个都已经长大了。楚若光上了几年学堂,最后被王美香找着什么亲戚关系在县城一个布行当了伙计,目标是帐房,毕竟这年月能写会算的人很少;卫强有秀才举人的前程可奔,楚若成自我安慰道:“我现在也有人叫我小掌柜呢。”
“你挺满足?”这小子在茶楼混了这么多年,偶尔跟着余水生去县城跑一圈,认识的人倒是挺多的,只不过没有大的发展。什么掌柜呀,那个茶楼的生意依然不好不坏,回龙场相较于之前也没有热闹起来。
“姐,上次季掌柜说准备去岳安县发展,张大夫觉得那边的生意好做一点,要不然我们也去?”正好这儿的茶楼房租到期,楚若成想跟着去闯荡一番。
岳安县张大夫那边倒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