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请换左手。”张大夫粗老的手按在右手脉博上的时间良久然后缓缓出声。
“请”似乎是早料到了这样的场景,那小姐听话的将左右又放在了桌上,同样旁边的妇人赶紧又盖上一张雪白的绢帕。
闭目沉思,良久才放下。
“大夫,开药方吧。”另一个妇人皱眉道。主子的病症已经诊断过了那就开药方啊,不是号称华佗再世扁鹊重生嘛。
“小姐所患不是普通病症。”张大夫摇头叹息,小小年纪就得了这种病八成是遗传自其父母的:“这是疑难杂症不好治。”
废话,好治还需要出来找你。
两个妇人脸上露出了一丝愠色,但瞧主子向二人摇头也就没再发作。
能看出自己的病症不一般已不是常人。
“那可有良方可治?”这些年被病缠身早已失去了信心,这次出来真的没有抱任何希望,却不料街边小店上却还真有医术高明之人。这难道就是人常说的药医有缘人?
张大夫摇头。
那小姐见张大夫摇头后脸上露出一个早知如此的苦涩笑容。
还真的只是出来散散心,不,是来添堵的。
早就没有希望又让她重新燃起,眼下还是被打入冰窖里。
“如果小姐不怕苦不怕疼,怕是有一剂方子可试。”张大夫脑海里回响着师傅的叮嘱。他当年让自己就在民间为民治病,切不可贪功进京,更不要和权贵交集。
只道师傅是半途受了逼迫而已,却没料到自己不为权贵治病权贵却找上了门。
“大夫?”别说仆妇了,就是那小姐脸上都闪过一丝惊喜。
“大夫,这试有几成把握能治?”其中一个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出声:“小姐乃是千金之躯,别平白受了那么多罪又……”
“无妨,哪怕有一成希望我也愿意一试。”面纱下掩盖的是这位脸上有一丝坚毅,她还年轻她不想放弃自己。自从遇上了他后更是觉得上天残忍,自己是有病之躯不想连累于他,只将那份爱深深的藏在了心底。
“小姐,没八成,但有五成的希望。”张大夫觉得当年师傅带着他翻山越岭制药炼药肯定都是为了她们。
苦药加泡澡和针灸,难的是她是女儿之身,有两样自己都不方便行事。
“我同意一试,什么时候开始?”小姐惊喜不已,这真是一场意外的收获啊。
“但有一事还得事先说明。”当年师傅就为了这药的弊端头痛不已,自己这大半生的时间也花费在上面了,却总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等听到药可能会影响子翮时两个妇人不让治了。
“治,我要治。”子翮算什么,自己这病能活到有子翮那一日已算是赚了。
“小姐……”两个妇人满脸的焦急想要阻止却也知道她确定了的事没人可以改变她的主意。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张大夫却要付出很多。
疗程为大半年,而且得找一个可靠的女医。
别的什么都好找,女医却是没有的。
“这个女医确实不好找。”张大夫考虑了半晌:“若男,不如你来吧。”
啥?
自己就是茶山上飞出来的一只小鸟,确实有时爱惹事了一些,可是也犯不着让她去当医生啊,她一没培训二没考证更是不通药理。
别说楚若男了,就是旁边两位妇人也强烈反对。
她们都知道这人是茶行的幕后东家,一个女东家也算不得什么事,高门大户谁家没有几个铺子。
但是,张大夫随意指人为徒弟事关自己的主子治病,那怎么行啊。
确定不是在谋财害命。
“我这是独门秘籍,我要收一个关门弟子,别的人我也不放心。”张大夫看上首坐着的小姐脸上波澜无惊真正印证了他的想法,于是耐心的作了解释:“若男跟着我不做别的,只是在您泡澡的时候扎银针,她不需要通药理,只需要按照我教的方法找准筋络扎针取针就行。”
好像这个有点难度的。
虽然楚若男曾经学过人体结构血脉肌肉什么的,但是她不敢扎针啊。而且这针也不是乱扎的。
“咱们可以先试试。”张大夫鼓励着楚若男,说他会全力教她的,而且学了自己这门扎银针的手艺下半辈子都不愁生计。这让楚若男倒是动了一点点心。
“一是小姐选择一下治病的宅子,此事全凭你安排就行。”张大夫给那位小姐出示的日期是三个月之后才行,他先得让徒弟出师。
“宅子的事我定然安排妥贴。”想了想那位小姐道:“我就在这茶楼附近置办一个两进的小院子,若是张大夫能将此病冶愈这宅子就作为酬金送与张大夫可好?”
在寸土寸金的京城闹市中心这倒是一个大手笔了。
可是楚若男直到这主仆几人走之后都还是不放心。
“张叔,我怕是真的不行!”也不是楚若男不给力,关键是她怕自己到时候下不了手。
“若男啊,这病确实是疑难杂症但那是针对别人而言的。”张大夫语重心长的说道:“当年我的师傅在京城是数一数二的名医,皆因为这病然后又被人陷害最后被逼避祸远走他乡,他的余生都为了此病而努力,直到临终觉得此药可对症,耐何世间患此症的人廖廖可数,而这位当是遗传自其生母。”
“张叔知道她是何人?”听张大夫的话里流露出他对病症和病人的了解让楚若男大吃一惊。
“如果我没有猜错,她当是先皇最宠爱的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