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时,夏大叔吓了一大跳,头顶上房居然有亮光。
一眼能看到天,那就是有一个洞。
“怎么可能?”楚若成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夏大叔发现了,若不然一场雨下来这些茶叶全都完蛋。
“是啊,怎么可能。”这一天天气还不错,似乎没有雨,楚若成让夏大叔不要声张,他找到了余水生,余水生连连表示不可能的事:“那个屋子若男说用来做库房,还特意在上面加厚了一层,盖了两层的瓦。”
如今楚若成说漏了一个洞,还能看到天,这一点就觉得情况不正常了。
“原来我们一直在防火,如今看来,人家是准备用水了。”龌蹉下流的文家,真正是无恶不做啊。
“爷爷,我们给他来一个将计就计。”楚若成和余水生同时觉得一定是出了内鬼。
但是,这人又是谁呢。
夏大叔也觉得不可思议,他从钟家山带出来的年轻后生个个都是好样的。
自己父子两人,还有邻居家的孩子,一共七八个人啊。
“夏大叔,你仔细想一想,进库房的都有些谁?”如果这些人都信得过,唯一可能就是制茶大师里出了问题。
作坊有三个制茶大师,其中两个都是楚若成认识的,唯一一个不认识的人是从岳安县请来的。
这些大师制茶也和楚若男在京城的一样,不仅有工钱,还会分红利。
按说不该有异心。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们肚子里打的什么官司。”余水生气得连咳不停。
“爷爷,您别激动,一切都还来得及。”楚若成和夏大叔连夜将茶叶搬了一个屋子,然后用竹筐堆成将有茶的样子,上面在盖了一层的麻布。
“好,若成啊,你一定要小心,千万要小心。”如果楚家作坊都保不住,余水生感觉自己下地没脸见祖宗更没脸见楚连山了。
下雨了!
夏大叔和楚若成相视一眼。
二人倒要看看谁会是这次的内鬼。
楚若成觉得岳安县那个王姓师傅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文家想要收买一个人是很容易的。
“今天下雨了,没有收到鲜叶,大家歇一天吧。”楚若成道:“大家都辛苦吧,爷爷说下了雨河里好捞鱼,今天中午大家添菜吃鱼啊。”
“小掌柜真大方。”
有人欢呼声响,小掌柜是对楚若成的称呼,因为大家都叫楚若男大掌柜。
她的弟弟自然就是小掌柜了。
“那是当然,大掌柜都那么大方,小掌柜是她亲自养大的,自然也一样了。”夏大叔笑道:“跟了这样的掌柜也是我们的福气了。”
“是呢,我打算要在作坊干一辈子。”有人笑道:“干到像余爷爷那样的年纪。”
“到时候掌柜可就不要你了。”有人起哄。
“不啊,我就给掌柜的守作坊门。”那人丝毫不气馁。
楚若成笑了,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
“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给大家讲一讲。”楚若成道:“我收到了姐姐的来信,说她新制的种花香已经送进了皇宫里,皇上很是喜欢,大家可以大胆的想一想,如果这种制成批量的制出来了,我们楚家作坊是不是就发了?”
大家眼里都流露出惊讶的神情。
皇宫啊,那可是天子,天子都爱喝的茶,居然是由楚家大掌柜制出来的,真正是人才。
楚若成留意到,在这么多人当中,他认识的那个叫钟兵的人却并没有好奇的脸神。
相反,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事。
其实,他确实是在想事,还想着这雨最好下大一些。
楚若男制出花茶的事他比楚若成还早知道。
文爷给他的命令就是让楚家制出来的茶血本无归。
雨如果再下大一些,这一季的春茶也就泡汤了。
算起来就是完成了任务。
一百两银子到手。
“我还是那句话,大家跟着我们作坊好好干,以后肯定都有好的出路。”楚若成一一扫过众人的脸:“但若是存了异心,看在咱们盯识一场的份上趁早离开作坊,若是被我们发现,那就只好公事公办了。”
什么公事公办啊,文家在昌洲可不怕你一个楚若男。
一番谈话下来,楚若成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恨得牙根痒痒。
这人在自己回来后不久找上门来的。
他妻子生了病,几个孩子要养,因为以前得罪过文家在昌洲找不到制茶的差事。听说回龙场有楚家作坊,特意跑来看看,没料到是老相识。
既然是熟人,招谁不是招呢,还能解了他的困境,楚若成就痛快的留下了他。
待遇和其他两位制茶大师是一样的。
没料到,却是引狼入室。
“喝,钟师,喝。”中午吃饭的时候,楚若成一高兴就拉着众人喝酒:“钟师啊,你我相熟也有十年了吧。”
“不对,是八年,我认识你那天正是在文家作坊出了点事被撵出来的时候。”钟师喝得脸已经发红了,舌头还在打绊:“我去了岳安县投奔我姐姐,不过,我姐夫看不起我,然后出了门举目无亲,在你的茶楼里一坐就是大半天。”
“是呢,你一直在喝茶,我给你添了好几次茶水。”楚若成笑道:“心事重重的让人看着就心疼,我也是苦过来的人,我知道你一定遇上了难处。”
“然后你给我介绍了一个差事,让我混日子。”钟师醉眼迷离:“我终于将妻儿安顿了下来。”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