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白鹭将手中的杯子狠狠的搁在玻璃茶几上,怒目圆睁的看着顾言。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礼仪忠孝?你为人子女,怎么可以这么差劲?”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顾言蹙眉,最近好像很多人都喜欢用这招来惊吓自己,白慎行说她为人妻差劲,梁意说她为人子女差劲,呵、她这辈子,到底是有多差劲?才让人家找上门来指着鼻子说她不好,说她差劲。梁意坐在对面,怒火腾腾,怒气中烧的看着自己,简直就是恨不得将她塞回去重造。
见顾言不言语,梁意就更来火;“顾言、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没有。
可是她不能这么说,没有吗?毕竟梁意生了她是事实,可她最厌恶的、就是多年之后,她站在自己面前指责自己,说她不忠不孝,为人子女真差劲。你生我,不养我,我能好到哪里去?“如果我差劲的话,那那些吸毒犯法的子女是否更差劲?”她清冷的话语从嗓子里冒出来,冷冷的眸子看着梁意。
这两日,她本就寝食难安,公司事物繁忙,无暇顾及其他,在加上与白慎行的问题没有得以解决更是让她难受不已。
如今梁意找上门来让她不舒服,她又怎能好语相待?“你怎能跟他们比?”梁意怒道。
“那我应该跟谁比?您现在的子女?我承认好了,跟您现在的子女比起来我确实是差劲,毕竟他们有时间陪你,而我没有,但请你想想、梁女士,你给了他们多少,给了我多少。”顾言从未想过自己会说这番话,可是近日来,她似乎看透了太多的东西,亲情,爱情,恩情,这些东西,总有先来后到,可先来的并不一定是最重要的。
她无力解释她跟白慎行之间的事情如何如何,更不想向她解释,她跟白慎行之间的婚姻。
因为现在、她自己都不知道。
“我以为你能理解我当初的出这番话,会用陈诺跟陈墨两人来怂自己,她承让自己在他们二人身上花费的时间跟精力远远多余顾言,但他们、都是自己的孩子啊。“世人都有无可奈何,就好像、我早就想和你们断了关系,但是世俗不允许,我也颇为无可奈何,所以我现在还得坐在这里应付您,”梁意,身为她的母亲,多年来未尽到母亲的责任,却在她回来之后,一而再再而三的用道德来绑架自己,以为对自己好一点自己就要接受了,你要是不接受,她便哭天喊地的说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枉为人子女。
养育之恩养育之恩,养在前,育在后,若是这么比起来,你又怎能比得上白鹭?
你多年来,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你付诸在他们身上的是我的多少陪,如今想要要求我对你做到忠孝仁爱,厚待你,做到任何事情都要与你商量,你为何不想想,你离开我有多少年了?梁意惊恐的眸子看着她,不敢置信她会这么冷酷无情的说出这番话,更甚不相信,坐在她对面的就是自己的女儿。
顾言对梁意本无好感,也无坏感,若是应付、她完全可以,可今日她怒气冲冲的来,断然不是那么好打发,她知道,要让她走,只能将话语说到极致。
陈涵一个外人都尚且能关心自己,担忧自己,梁意与陈涵比起来都显得差劲,更何况是白鹭。“你恨我?”梁意哆嗦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不恨,”她淡然,恨代表爱。
“言言、我从未想过你我之间会到如今这个局面,”梁意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今日来,迎着她的是当头一棒。
顾言端起桌面上的茶杯润润喉,浅声到;“前两日、我去了趟边境,为了一个朋友,您知道,那种地方、乱的很,人命如草芥,多少人死不得其所、多少人无家可归,在途中,我突然想明白一个问题,我这辈子不长,余生的时光我只会浪费在对我好的人身上,从我回国至今,您就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指责我,从一开始在我办公室,然后在临水湾,在然后又回到了我办公室,都说事不过三,前两次我当作您什么都不知道,可以忍,可早在之前我将我的过往公诸于众之后,您为何还是不能理解?为何还会过来质问我指责我?”
她婉转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插进她的胸膛,梁意坐在对面,面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死死的望着顾言,她从未想过她的女儿,会这么咄咄逼人的质问自己,会这么咄咄逼人的问自己为何。
“难道就是因为前两日送的汤嘛?”顾言不免嘲讽道。
吃人的嘴软?对于梁意,她本就无好感,以前只是觉得生育之恩没还,不好言辞激烈,毕竟是长辈,若是梁意不招惹她,她倒也能心平气和逢年过节的去跟她吃顿饭,如今,她欠的已经还了。
便没理由在惯下去,她远道而来质问自己,那自己也能将她怂回去。
陈墨当明星多年,一直不温不火,若不是她与白慎行提及此事,确定方案,将她捧上去,她以为、她能上去?
娱乐圈这种地方,你演技再好,没人捧你,你永远也只能白瞎。
她欠梁意的,还在了陈墨身上。
“所以,你一直认为我对你的关系是多余的?”梁意颤微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您一直在对我进行道德绑架,”不仅是您,还有您丈夫,真以为我傻,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还你恩情之前,不想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