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晏:“……不能。”
“能增加修为?”
“……也不能。”
“能明心静性?”
沈青晏冷下脸:“夏师妹,你到底要不要听?”
霍晅看这孩子有点躁了,敷衍的认错:“要的要的,师兄请讲。”
这位题字与李璇珠并肩,连霍晅都没有听过名号的云行春,是李璇珠的首徒——与爱人。
霍晅恍然大悟,原来这个“赫赫有名”,又是个动人心弦的爱情故事。并且大多是悲剧结尾。
难怪赫赫有名。这不奇怪,凄美的情丨事总是流传的广些。
修真者也是人。能打动人的,从来都是七情六欲。即便是奉强为尊的修真界。
沈青晏说完这句就顿住了。其实他也知之不祥,最后只好干巴巴的说了句,祖师与其弟子日久生情,后来云行春身死,祖师殉情了。
他讲的枯燥,霍晅听的将就,心中暗想:看上谁就收来做徒弟,慢慢养大了再和人家好,这一套,是你们家的传统啊!传统啊!
所以说,山中无一事,全靠剑尊脑补。
霍晅去看了阿宁,被岳游拒之门外。宋嘉玉偷偷摸摸的告诉她,前几日她来过之后,阿宁就突然病倒了,面如白纸,气若游丝。
阿宁在她身上下的护身符被红雷霸道击碎,他是被秦芾的灵力所伤。
霍晅将岳游叫出来,他黑着脸,就差揪着衣领兴师问罪了。宋嘉玉那三个赔笑守在一旁,就提防着他。
霍晅自然也不和小娃娃计较,给了他一颗吃剩的十灵丹,让他给阿宁服下。
霍晅心中生出那念头之后,再细细品味了一番沈流静对这小徒儿的态度,两大箩筐的金骨牙,一瓶一瓶的十灵丹养着,更别说那洞府里能滋养神魂的白玉石榻,都越发佐证。
再想想沈流静这个人,倒是不坏,虽然他那百年修为是给了他又当徒儿又当童养媳的小徒弟,可好处归她了。
而且,他长的好看。
这么好看的人,先是遇人不淑,被人抛弃,就一直陷入情伤五百多年。现在难得动心,对方却还是个筑基期的小娃娃。
沈流静这棵老树要真正开花,至少要将这孩子养到分神不可。
她当年两百余岁分神,已经是千年难遇。
沈流静还要养上至少两百年……啧啧……所以说,他在云头时,偏偏就看了这小娃娃一眼。
也是活该。
沈流静带着夜露进来时,霍晅眼中还有未曾收回的同情。
沈流静垂下目光,径直拉过她的手腕,略一探脉便知,她身体的伤已经全都好了。
想来,她魂体应该也养好了。
沈流静刚要收回手指,霍晅手腕一动,不经意的握住了他的手。
沈流静心头一震,面无表情的抬眼看她。霍晅的眼睛像是天边弯弯的月牙。
“何事?”
霍晅心道:看看这人,心爱的小徒弟主动拉他的手,他心里都乐开花了吧,还装什么面无表情?
她也是看在那百年修为的份上,才让他高兴一回。
“无事。弟子听说,师尊和余音前辈退婚了?”
沈流静皱了皱眉,不想和她说这个,可口中却不由自主且诚实的解释:
“为师与她并无婚约。但这件事的确是为师错办了,已将信物归还给余音道友。”
霍晅越发笑意盈盈:“原来如此。”
霍晅十分真挚的拉着他白嫩小手,触手冰凉,像是一枚可供赏玩的极品玉骨。她顺便摸了两下,揩了一把油:“师尊,虽说婚事不成,但您别丧气。终究能得偿所愿,情生并蒂。“
“得偿所愿,情生并蒂?“
沈流静又露出那副愁肠百结、复杂至极又暗藏温柔的神情。
和昨夜,他舍却百年修为时一模一样。
霍晅一见他如此,又觉得浑身发毛,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寒流窜至心头。
这八个字被他含在唇齿之间,裂玉碎冰溅落在她耳边。她披着女娃娃的壳,心想他心悦于她,就想撩他一把,顺便调戏,反叫他言语间弥漫而出的梵香扰的心头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