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凤墨离沉声道,“开方子。”若一时没有办法查清原因,那就先替她调理好身体。
待写好方子,曲阳便收拾好药箱准备出去。
余光瞥见规矩的站立在一旁的茯苓,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的朝着她的方向走过去。
听了曲阳与凤墨离对话的茯苓正垂着头满腹心事,一心想着回去要嘱咐沉香再多研究些补血益气的药膳,丝毫没有察觉有人靠近。
尚未反应过来,头顶便传来一道冷冽的嗓音。
“你的事还未做完。”
思绪被打断的茯苓猛然抬头,一抬眼便对上了曲阳略带不满的眸子,微微怔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开口想要解释,“那是因为……”
话说了一半,她便止住了,感受到曲阳周身温度又冷了两分,不知怎么的她就不想解释了。
这事确实是她失言了,之前答应帮他除草浇水,可还没干两日就回了将军府,这么一看着实是她不厚道了。
“抓药、煎药。”说着便将手中的方子递了过去。
看着眼前的方子,茯苓没有丝毫犹豫,“好。”
见她如此听话,曲阳面色稍缓,提上药箱转身出了屋子。
“小姐……”
,原本低着头的安歌默契的抬起头,说道,“去吧。”
“是。”茯苓捏着药方赶紧跟上了已经有些走远的曲阳。
这厢茯苓刚出门不久,被拒之门外的高陵便匆匆从院外进来。
“主子、云小姐。”高陵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脸色凝重。
“主子,”看了眼凤墨离,语气染上了浓浓的肃杀之气,“暗七出事了。”
闻言凤墨离面色未变,只眸色一沉,淡淡道,“怎么回事?”
昨日派出暗七,一直没有见他传回消息,凤墨离便知事情不妙,通知高陵派人去找,没想到还是没有来得及。
“昨夜派出去的暗卫循着记号一路向南,没有任何发现。”
想起方才看见的尸体,高陵沉声道,“方才却在河边找到了暗七的尸体,模样……很惨。”
最后一句高陵的声音顿了顿,心里又惊又怒,连他这种看惯了各种酷刑的看到暗七尸体上的伤痕都不由心惊,可见他生前受到了多少痛楚。
更重要的是,将暗七的尸体抛在河边,分明是对他们的挑衅!
“可有什么线索?”凤墨离眉眼一凝,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高陵脸色铁青,“那帮人手脚很干净,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不过尸体胸口处的一道掌痕却很奇怪,”说着他看了眼凤墨离的神色,缓缓道,“看痕迹是缺了一根右指。”
他查看尸体的时候发现暗七的心口被狠狠拍了一掌,那一掌震断了他的心脉,也正是那一掌要了他的性命。
闻言凤墨离眼底杀意顿现,一身杀气,冰冷刺骨。
屋子里的温度噌噌的下降,他身边的安歌正捧着茶杯,丝丝热气袅袅升起,熏得她的眉眼有些朦胧,“所以极有可能是上次给你下药之人?”
她的声音轻而浅,但语气却让人琢磨不透。
“极有可能。”高陵点头附和道,能一掌震断人心脉的绝非是等闲之辈,更何况暗七的身手丝毫不弱。
“看来,我们惹上麻烦了。”
安歌动作轻柔的放下了茶杯,唇角微勾,带着一丝凉意。
之所以说我们,是因为安歌总觉得,隐隐的,似乎有一只黑手正伸向她与凤墨离,亦或者说是伸向定远王府与将军府。
安歌对那粉衣丫鬟的来头充满了好奇,看她的身形是女子无疑,那暗七在追拿她的时候出事,说明她还有同伙或者是指使之人,而背后之人极有可能是之前想暗害凤墨离的那伙人。
“嗯。”凤墨离深深看了安歌一眼,一脸正色道,“歌儿,怕么?”
他的神色明明一本正经,可语气却截然相反。
“你怕?”安歌微微挑眉,不答反问。
“怕是什么感觉?”凤墨离脸上一改往日的淡漠,眉眼间净是嚣张张狂。
安歌有些哑然,这话若是别人说她会认为那人是在装x,可从凤墨离的嘴里说出来,莫名的,她觉得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而一旁的高陵被毫无征兆的秀了一脸恩爱,原本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了下来,嘴角微抽,看着凤墨离的神色有些哀怨,唉,就不能考虑一下他这种孤家寡人的感受么?!
凤墨离沉声吩咐道,“将暗七厚葬。”
“是!”高陵领命退了出去。
屋子里又只剩下安歌与凤墨离两人。
安歌手指轻轻扣上茶杯的杯沿,发出了一声极为清脆的声响,随后她便缓缓开口道,“凤墨离,你的暗卫队,需要换血了。”
这句是她对凤墨离的提醒。
从暗一的背叛开始,凤墨离的暗卫队便不再是一把赖以信任的利剑,而变成了双刃剑,极有可能在不经意的时候弄伤自己。
凤墨离闻声朝着安歌看去,只见她微微垂着脑袋,眉宇间透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冷意。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却不多问。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凝滞。
过了半响,安歌才歪着脑袋看了眼凤墨离,眨了下眼睛,漫不经心道,“什么时候再教我点别的?”
昨日与那粉衣丫鬟交手,她又深刻的认识到了实力之间的差距,对于自己这具战五渣的身体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