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一惊,狐疑的眯起眼,“什么事?”
女护士咬牙,“和厉总前妻有关。”
助理打量这女护士模样,紧皱眉头,立刻去汇报。
厉煜煊暗眸沉寂,脑海中不断循环播放当年余梓涵崩溃解释的模样,他攥紧拳头抵在额头上,心里万分懊恼。
如果当年,他能静下心好歹听进去一句,好好调查一番,也不会冤枉了余梓涵。
褪掉她骗婚替嫁的外壳,厉煜煊并非厌恶她。
此刻一切推倒重返,他才无比后悔,甚至隐晦察觉,骗婚替嫁这事可能也有猫腻!
他眉心狠狠一跳!
助理刚巧凑上来低语,一眼瞅见厉煜煊暗沉眸子,差点打了退堂鼓。
还是厉煜煊冷声发问,“什么事?”
助理低声私语一番。
厉煜煊心思震动,直起脊背,“让她过来。”
助理带护士过来后,继续站岗。
护士有些胆颤的站在厉煜煊面前,“厉总,这件事我藏了五年,因目睹其中晦暗真相,期间差点从这医院辞职,后来依然想告诉真相,一直期待和您见面,才忍了下来。”
厉煜煊知道这事的黑暗程度,看着面前坚强勇敢的女护士,“你说,我会让人保护你。”
女护士这才放心,严肃着脸色,将五年前帮余梓涵逃过一劫,亲眼目睹那李医生找人一幕讲了出来。
最后又忐忑看着厉煜煊,“虽说那位小姐只是您前妻,但她当时太可怜了,身体虚弱,还被抽骨髓,她事后疼得满头大汗蜷缩在手术床上,拼着最后一口气,求我帮忙。无论如何,希望您给她一个公道。”
女护士说完,厉煜煊吩咐助理送她离开,还嘱咐,“告诉院长,她前途无量。”
走廊上只剩下他一人潦倒颓败的身形。
高大的男人踉跄着,差点跪在地上。
他一手撑在墙壁上,一手扶额,头疼如被电钻,他压抑的嘶吼出声。
当年,他宠着余婉容,没心思管余梓涵处境。
她居然受了那么多苦?
这一切,怪余婉容,更怪他厉煜煊被奸人利用,他以前那么蠢吗?
助理按照吩咐在院长处一番敲打,给女护士无比优越的馈赠后,回到厉煜煊身边。
此刻厉煜煊已恢复冷隽。
他决定补偿余梓涵,不论用什么方式。
厉煜煊起身,阔步往电梯走出,助理小跑跟上。
谁料,电梯门打开,厉煜煊一眼盯到熟悉的人,李桂兰!
她怎么在这?
李桂兰见到厉煜煊,更像老鼠见到猫,大惊失色,恨不得立刻逃走。
可一瞬,她就和蔼笑道,“是煜煊啊,这个时间点,你怎么在医院啊?”她忽的吃惊,“难道是你身体不舒服,还是婉容又不好了?”
若不是厉煜煊知道某些秘密,都要以为李桂兰是真心疼女儿女婿了。
厉煜煊内心冷笑,面上一如往常冷漠,“找院长谈捐赠的事,伯母怎么也在这?”
毕竟余婉容还没和他领证,他一直称呼的伯母。
李桂兰敏锐察觉厉煜煊好似不对,但又说不上来,毕竟厉煜煊一直如此冷漠霸道,便笑了笑,“我肠胃有点不舒服,来看看。”
厉煜煊已步入电梯,没放李桂兰走,反而按了三楼键。
“内科在三楼吧。”
李桂兰脸色略僵,“是啊,瞧我老了,人不中用了,居然走错了楼层。”
厉煜煊目送李桂兰去了三楼,自己下一楼,然后瞥了眼助理。
助理恭敬看向他,“厉总,放心,我已安排人盯着她,看她到底去哪个科室。”
厉煜煊满意的轻点下颌,大步迈出医院,上车走人。
矜贵端坐在后座上,厉煜煊熟练在平板电脑上电子签名,发送一封邮件出去,吩咐司机,“目的地:lucton幼儿园。”
司机应是。
助理坐在副驾驶上,默默的将这贵族幼儿园名字记在脑海中。
他是厉煜煊的特助,知道某些小消息。
此刻,已做好待会儿见到小少爷的心理建设。
看来,厉总要去接儿子了。
上午工作狂,下午厉煜煊就在lucton幼儿园对面咖啡厅里办公,偶尔处理两三个紧急签名文件,剩余时间就盯着手机相册发呆。
助理借着收发文件的机会,好奇偷偷瞧了眼,心里震撼。
厉总居然在对着和前妻的结婚照发呆。
助理暗想,余婉容恐怕即将退出厉氏舞台,让位给这位厉总前妻了。
复合迫在眉睫啊。
日光斜射在窗棂上,被白色窗纱隔着,透出朦胧的光。
窗边,厉煜煊的脸被光衬得格外俊美出尘,倒少了些冷冽味道。
厉煜煊正凝视着照片上余梓涵柔美的面庞,她穿着露肩婚纱,裙摆拖得很长,站在两边插满真花的花隧道里,妩媚温柔的搂着他胳膊肘,而当时的厉煜煊脸很臭,眼神冰冷,恨不得下一秒离开现场的既视感。
厉煜煊手指拂过屏幕,落在她巴掌大脸上,眼里闪过一丝眷恋。
当时的他,为何这样不耐烦?
这样漂亮柔媚的她,怎的就入不了他的眼?
虽结婚三年,但因他两年都是植物人状态,所以这套婚纱是最后那一年内拍的。
还是他父母无数次催促,旁敲侧击,才逼得他同意拍摄。
但,因为余婉容突然来了电话,他便只匆忙拍了这一张照片,就抛弃余梓涵,离开了。
这一张并不完美的唯一照片,却成了他